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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徐如玉一边推门一边说,“看我把谁接来了,” 跟在他身后走进门的是个高瘦的黑发青年,一身风尘仆仆的旅人装扮。不必等他摘下墨镜,海悧也确信自己不会看错。 他的丈夫,他的主人,他的蓝眼睛小鱼,他深爱过、至今也仍然爱着的,梦中的拯救者。 “子轩。”他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轻轻呼唤。 【5】 这一个晚上,海悧过得像身在云雾里。 曾经标记他的那个人就在咫尺外。他能感到空气中不可见的微粒对他的刺激,但由于香水的干扰或药物的阻隔,无法分辨出明确的意味。 他听到其他人遥远模糊的交谈。孟总说:你们认识啊?那正好叙叙旧。 而子轩没有要“叙旧”的意思。他向在座的人简单问候,接着就谈论起他主父的遗作,像过去一样不擅长寒暄,也像过去一样不乐于分享私人态度。他的口音没有变化,依然清晰标准,不相识的人一定不会相信这不是他的父语;反倒是身为本国人的海悧,在久别的标记者面前几乎失去语言。 孟总一定注意到了。海悧惴惴地想。今晚的糟糕表现,会不会让孟总自觉看错了人?也许他应该主动放弃。和子轩一起工作,时刻暴露在这个Alpha的气息影响之下,他会不会把所有事搞成一团糟? 但转念想……如果只为逃避旧伤放弃难得的工作机会,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梦想和亭亭的爱? 又或许,应该担心的是,子轩是否会为了避免尴尬而阻挠他的机会? “海悧,你和小俞认识多久了?”孟总问。 “我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这么熟啊?”他转向俞子轩,“那就不用我多说了,海悧的态度和能力你一定也了解。” “我不怀疑孟总的眼光,”子轩的反应很冷淡,“据我所知,项总那边也有他们想用的人,还是看过试戏再说吧。” 无论俞子轩是否能像他自己一贯宣称的那样,保持完全专业的态度,也无论其他投资者、执行者各有怎样的打算,作为被挑选的演员至少还有自己的表演可以掌握。 我不需要他的关照,也不会接受他的排挤。海悧在心里这样决定了。 坐到半晚,徐如玉说附近巷子里有一家店鸡尾酒好喝,孟总几个人打算过去喝一杯,海悧正好借此时机先行告辞: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家了。” “这么早?” “实在不好意思。我答应孩子要哄他睡觉。” “你有孩子?”子轩今晚第一次露出没有防备的惊讶。 “嗯。”海悧匆匆点头,不敢再看子轩的表情。 子轩不想要孩子,尤其不想有香儿,这是他一再表明过的。海悧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亭亭的生活里多出一个不愿让他出生的父亲。 “……恭喜啊。”子轩像是勉强自己挤出一句客套话。 “谢谢,”海悧再次向他们致礼,“孟总,俞导,我会用心准备试戏,一定不让你们失望。” 暂别后,他目送孟总一行人转弯消失在巷口,乘上停在他面前的出租车,返回住所。 一进家门,育儿师就告诉他亭亭还没睡,在等着他。他去房间里看了一眼,亭亭坐在被子里,抱着他的新欢——萝卜布偶,已经困得迷迷糊糊,却倔强地挺直身体,等待生父回来哄他入睡。 育儿师见他回来,才解下罩衫,表示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对了,小悧,咱们续签的时间快到了,你怎么想,还需要我吗?”育儿师一边说一边从门口的衣架上拿下他的挎包。 请育儿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作为独居父亲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蔡美凌是海悧请过的第二个育儿师,四十多岁,工作经验充足,生活品味也值得信任。要找到合作融洽的育儿师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价格放弃就太可惜了。 海悧在心里算了算,费用还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嗯,下半年还是要麻烦你了。” 蔡美凌得到满意的回答,对海悧笑了笑说“早点休息”。 海悧送走育儿师,放散长发,脱去外衣,只穿着裹胸和小裤回到孩子床边。 “你头发有怪味。”亭亭不高兴地扁着嘴。 “啊,对不起,刚到家还没洗澡……”他捉起自己发梢嗅了嗅,是孟总的雪茄烟味,“没事哦,等下洗了澡又是香香的了。” 成年人的注意力总是被他人身体散发的讯息牵制,对其他气味反而不易察觉。 “老师说,每个人的愿望香味都不一样的,可是我都闻不到。” “你还小嘛。” 对信息素的感知到了青春期才会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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