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这次是真的掉马了) (第2/2页)
“是、是。”卓禹行抬头时,眼里泄出半分血红。卫通心中一凛,忙迭声退出门外。 房门才一合上,卓禹行立刻从袍下将平渊捉出。小皇帝嘴巴一圈都被衣料磨红了,未愈的伤口又裂开,渗出小小的血珠将卓禹行的亵裤都染上点点红色。 “呜……”他却顾不上这许多,手脚一被放开就扯着卓禹行的衣襟,连声追问:“邱帧怎么会死,火器营是怎么一回事,卓禹行,朕……皇帝究竟怎么死的?” 他声音颤抖,纤长的睫毛被泪水粘成簇状,声嘶力竭地想要知道自己死亡的真相,看起来可怜得谁都难以招架。 可卓禹行偏偏是个心肠最硬之人。他知道,若是揭下了最后一层面纱,平渊就再也不可能作为一个侍宠留在自己身边。可他终究还是不够心硬,无法一次次看着平渊被近在咫尺的真相折磨。 短短几日,黄粱一梦,大雾终将散去。 “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本王?” 他已心如死灰,偏还假装无情。 “你……你多次逾矩,本王不会追究,以后我们一如既往。” 别再问了。卓禹行几乎想要哀求平渊。你不要是皇帝,皇帝已经死了,乖乖在我身边,做个无忧无虑的自在人,这不好吗? 平渊闻言,心口钝痛,一股酸涩涌上眼眶,必须努力睁大眼睛才能让泪水不流出来。 面对温容,卓禹行会发怒,会心软,万年不化的脸上会有笑意,会被情欲弄得方寸大乱。如果不是以温容的身份看过一遭,平渊不会知道世上还会有这样一个有如常人一样的卓禹行。 平渊不知道堵住自己喉咙的究竟是不忍还是不舍。 开蒙时他不被允许读,因为夫子认为那是野腔无调,无病呻吟。他只偷偷读过一首,早就忘了,却在这时突然叫他想起来。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喜欢的人在眼前,才能露出外人见不到的鲜活模样来。 卓禹行要是知道他喜欢的人早就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会不会很难过? 他望着卓禹行。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瞳孔里倒映的满满全是温容的脸,全世界浓缩于这一点,再容不下其他。他眼中的痛色让平渊心里升起一股陌生的感觉。就算之前两人极尽亲密,平渊也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疯狂混乱的心跳。 心跳如雷。冲动之下,他捧住卓禹行的脸,吻上了那两片颤抖的嘴唇。 好短好轻的一个吻,却像过了千万年。 他本只打算蜻蜓点水,卓禹行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了他的腰。舌尖撬开齿关侵入口腔,搅弄纠缠,似是要将他尚未说出口的话全吞进肚里。两根舌头卷在一处拉扯,扯得他舌根酸痛,像是要断掉一般。 平渊在窒息之前推开卓禹行。他抹了抹嘴唇,硬起心肠,朗声道:“朕以平渊帝的身份,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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