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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最贵的也就是支撑着这些书的黄花梨木书架,剩余的只有一台电脑,一个衣架,在里头还有个浴室还有衣帽间,门关着也看不清楚。 纪天川看着言殊打量着自己房间,忍不住说道:“那些文学之类的书籍都是我妈的。因为她身体不好又去世得早,我不知道她对后来的我会说什么,只能看看她看过的书来感受一些她的感受。其他的也是我母亲在世的时候给我置办的,我就当做一个她给我布置的任务。就接着呗。”心里头存着事情,招呼言殊随便坐,开了衣帽间,去打开里头的保险柜。 言殊听了他的话之后,还来不及心疼,也顾不上去研究他的衣帽间里头的情形,就几乎要被深深的愧疚吞噬。 他觉得自己侵占了这个女人的家庭,他以最污秽肮脏的身体登堂入室,他在这个女人的房子里勾引了她的丈夫还勾引了她儿子。身下帕子的触感越发的明显,言殊整个人摇摇欲坠。 清亮的解锁声响起,纪天川打开了保险柜,小心翼翼地拿出和周围格格不入的铁皮盒子,献宝似的端到言殊跟前,言殊强打着精神看着他。 纪天川开了盒子,里头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棕色皮质盒子,是自己给他挑选的礼物的牌子,言殊不解地看向纪天川。 纪天川笑着,笑容淡淡的,看着盒子,似乎是在回忆:“我母亲也送给我一个。夏诗云,纪清林跟你提过这个名字吗?” 言殊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知道纪夫人的名字。他一向把自己和纪夫人隔离得很开,纪夫人的名字很有诗意,跟她的出身一样高贵,和他的人一样典雅。言殊不自觉就给她贯了纪夫人的身份,旧式的尊称。他时常觉得自己非常能理解古代做填房的和做妾室的心情,当正室来了自己就必须退居二线的那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心情。 纪天川眷恋地看着那个盒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在自己的回忆中出不来,说:“言言。你和我母亲实在是……怎么说呢,太像了。又不太一样……可能我这么说有点奇怪。你目的性强,对待他人冷漠,对纪清林很温和。但是我母亲不是,她是对谁都和和气气的,遇到事情也是好好说理,确实是非常有教养的女性吧。每次给我选的礼物都很有意义,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也是这个牌子酒红色的领带。还有你家的布置,简约,但是温馨,还有你的衣服,怎么说呢,色系还有材质,都和我母亲很像……” “够了!”言殊感觉自己忍不下去了,“所以呢!我是你们父子的替身?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必须声明,我天生就是这样的!纪清林也没有教过我半分!我很清楚知道我只是个鸠占鹊巢的物件儿!你满意了?你是要我跟你父亲离婚,还你母亲一个丈夫吗?你放心,你父亲去世之后我就会自己离开,不用你赶,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份。你不必费心。” “言言我没有那个意思,怎么了?言言。”纪天川不明白言殊怎么就生气了,原本想抱住言殊,又担心惹得他更生气,小心翼翼地扯着言殊的衣角。 言殊看都不看纪天川,用力地拽回自己的衣角,走到了门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冷笑了一声,说:“我原本觉着你也许会接受我的,到底是我太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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