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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饴的日子。 那些在后厨烟熏火燎仍满心欢喜的日子。 那些在驿站翻遍所有信件无果、仍心怀希冀的日子。 我阖了阖眼,打断他:“所以这都是我的错了?” 谢阆抓着毯子的手停在半空,我抬头看他。 “我躲着你是我的错,我见别人也是我的错;我落下水是我的错,我被你羞辱也是我的错。” 我喜欢你,也是我的错。 三年前跟在谢阆身后紧追不放的时候,从未曾想过“委屈”这两个字。可如今想起来,我走过来的这条路,说步步染血是有些恶心,但却也的确每一步都是从我的心口上碾过来的。 我此时只觉得疲惫。 “谢阆,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背呢?我明明什么都不做了,可到头来为什么错的还是我?”我看他,“我都听你的了,不再纠缠你、不再给你写信,我都好端端地自己待着了,怎么还是我错呢?” 我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我没理会他,只自顾自道:“左右你们靖远侯府这根高枝我已经不攀了,好歹求侯爷放我一马,你看行吗?” 我将身上的毯子扯开,硬生生地挪到了马车门口,强行要求马车夫停车。那车夫回头看了谢阆一眼。 “不行。”我听见谢阆的声音,含了几分沙哑。 我不知道他在回答谁,是我还是车夫。 我转过头去,身上的气力仿佛被抽干。 我说:“谢阆,你就让我回去吧,我求求你了。” 我从谢阆浓黑的眼瞳中瞧见自己的模样。 狼狈又灰败,像极了淋了雨的麻雀。羽毛湿漉漉地耷拉,身上还得缠着不知从哪绞上的刺藤,每动一下彷佛都是在消耗一分生气。 谢阆同我对视半晌,终究还是说了一句“听她的”。 马车夫很快便调转了车头,回到茶寮的位置。 所幸是秦簌簌姐弟还没走,见着谢阆的马车回来,心生惊讶。 我招呼秦簌簌弄来我的轮椅,将我从马车上扶下去。只是我没想到人背时的时候,什么样的倒霉事都会一股脑全凑上来——我的轮椅坏了。 我不管不顾,执拗地要下车,秦簌簌姐弟只好和马车夫一道过来,将我硬生生地抬了过去。 下车的时候,我一眼都没看谢阆,他原本还试图扶我一下,可是立即就被我拂开了。他也没有强求。 我与他之间,意外地达成了默契。 我上了镇国公家的马车。秦簌簌见我脸色不好、显然不想说话的样子,什么也没问,只强行从秦徵身上扒下马车里唯一一块毯子,重新将我裹紧。 马车里,秦簌簌烧了暖手的小火炉,将我拢进了怀里。 可我仍然觉得好冷啊。 * 回到应府之后,我不出意料地病了。 这场病来的又凶又急,如秋日的野火越烧越旺,层层烫过砂砾尘土,将荒原上的遗草尽数烧毁。 我人事不知,任由这场火烧了个痛快。 我陷在光怪陆离的梦里,梦境死死将我拖住不愿放手,我踩进流沙爬不出来。怪诞又模糊的面孔在我眼前流转,反复出现,又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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