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下同寝同食,同生同长(三) (第3/3页)
,再要么,他会自戕在秦国的门户函谷关。” 从接下这一道出使任命,韩非走上的就是一条死路。韩国的朝堂已经忍不下他,使秦是他最后的价值。虽然残忍,但这就是他的处境。 “列国都敬仰商君,可却只有秦国用了商君法治,王儿知道为何么?因为世上只有一个商鞅,只有一个秦孝公。韩非不是商鞅,韩王也远比不上孝公。” 见扶苏还是低落,嬴政宽慰他:“良臣择明君相随,韩非的悲剧上演了无数次,所以没什么可惜的。” 但这话不能宽慰到扶苏,嬴政这才注意到他这个孩子心地过于仁善,不得不告诫扶苏:“为君者,不能有妇人之仁,观全局而舍小微,非常之时需要做非常之事。” 扶苏突然道:“所以孝公之后商鞅被车裂,昭襄王时白起被赐剑命自刎。商君变法伤害了世族权贵的利益,而且法政严苛,新王要用他血平息贵族。” 嬴政脸上笑意淡去,静静听扶苏说完。 “长平之战后,昭襄王给武安君的急书只有一片空白,坑杀四十万俘虏实际上是君王的意思。当时的秦国无法供应四十万俘虏,更不能把他们放回赵国,那样秦国的损失更大。但是君王不能如此残暴,残暴的只能是将帅。明明是先王的意思,却要白起承担罪责,用他的血来宁息四十万怨魂。” “他也可以不杀俘虏。” “只要他是白起,他就不可能看不透父王口中的大局,他不可能不为君王分忧。” “你想说什么呢?” “父王,我不想那样。” 这些都不过是庞大帝国里阴暗的一角,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历史上循环往复,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实在不算新鲜,也不罕见。 然而扶苏不想变成冷血的君主,他大概是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的所有权臣能臣都落不到好下场,荣极则辱极,登顶即跌落,轮回使然。 嬴政忽笑出声,傲然道:“王儿怕什么,有父王护着你,你想做什么都行。父王开世用武,而你稳定江山用仁德,相得益彰,岂不很妙。” 扶苏轻哼了声,“先生有句话深得我心,与其困在权力的漩涡里挣扎,倒不如弃之而去,寄情山水,体察民情。魏曦冉也要走了,我真想和他一起去。” 嬴政沉了脸色,“这种话不该是你说的。赵允么?他竟然教你这种思想,一般的民众能做什么事情?不过是政权下的尘土,而你不同,你的一句话就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王儿是学糊涂了么?你想逍遥,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资格。” 一扯扶苏身上的衣裳,“你所穿所用,皆是秦人供给你的,你的地位也是秦人尊崇的,在其位,谋其职,懂么?” “我就说说而已。”扶苏撇撇嘴,跳下地拾起书简,嬴政拦住了他,“不必收拾了,赵高,将韩非子的书籍都存封藏书阁。” “那韩非呢?” 扶苏这般不依不饶令嬴政生出了不快,“寡人已命人用冰镇棺尸,遣送回韩,还想怎样?” “我能去看看么?” “车队早就出发了,看什么?你就给寡人好好在步兰殿反省反省,想清楚了再出去。” 扶苏一愣,他喜提禁足了?可是……“父王让我想清楚什么?” “自己想!” 嬴政拂袖而去,步兰殿宫门竟关阖上了,扶苏百思不得其解,想找央芷问问,他离宫这些时日嬴政又受什么刺激了。 央芷院内寂然,院门虚掩,扶苏悄悄推门进去,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攀着窗一看,大吃一惊。 央芷竟脸有泪痕,火盆里不知在烧些什么,痴痴的望向东方,宛若雕塑。 扶苏不敢问怎么了,她的表情太悲伤了,许是想念了失踪寻找多年无果的姐姐了吧,但火盆里好像是织物不是纸钱? 扶苏复又蹑手蹑脚退出了院子。 等扶苏的禁足解了后,魏师及其弟子已经离开了秦国了,不知是否过分巧合,象师馆焚于天火中。 扶苏不顾什么所谓的天意使然,硬是差范靖主持重修象师馆。 嬴政看到扶苏精力太旺盛,就让聂申教他习武。 春去秋来,时间溜走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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