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巳时 (第3/3页)
解开,有的人无声地呜呜痛哭起来,有的人视线在堂屋里转了一圈,立马膝行了几步跪到林岑朗身前,眼泪婆娑满眼哀求,刚要重重地磕下去,林岑朗的大皮鞋头子便顶在那人的脑门上,强行让他抬起头来,两个人立马把这人拖到了一边去。 有两个人爬到了倒地不起的那两个青年身前,将人抱进怀里,含糊不清地叫着人的名字,痛哭流涕。 “看来这两个就是今天来的这两个‘威尔威’志愿军的家人了。”一人与林岑朗耳语道。 林岑朗点头示意,剩余的那些人质便被捆到堂屋内的两个柱子上。 地上当中间儿只留下一个威尔威志愿军,和他羸弱的Omega伴侣。 那个一米八几的志愿军忽然满眼惊恐,他强撑着挺起身来,半个身子在挡在自己的伴侣前,那是一个充满保护欲的姿势。 他满脸通红,青筋擎起,呼吸急促慌乱,忽然弯下腰,重重地往地上一磕,干事敏锐迅速地伸出脚,那人磕在牛皮制的靴子上,只发出闷闷的声响。 他就这么磕了十来下,房间里几乎寂静无声,其他人被吓得呆若木鸡,大气不敢喘,只有他恋人呜呜的心痛啜泣。 林岑朗压根看都没看他,他垂眼看着怀里虚弱憔悴的夏棉,只有一些心虚和害怕——这场景如果叫夏棉看见了,是不是又该讨厌他了。 他曾经和杨静萱说,他坏得坦坦荡荡,他的确曾经是那样的人。可如今,他总是背着夏棉才敢干坏事,他披上了人皮,收敛了爪牙,不想做个总是惹夏棉害怕或讨厌的恶魔了。 再刚毅不屈一身傲骨的人,都是有自己的软肋的。 林岑朗忽然不合时宜地有些可悲地想。 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傲慢地抬起眼来,便是最冷酷残忍的暴君。 他能拿住别人的软肋,却是不会让这些弱者擒住自己的软肋的。 干事一言不发地薅着这个志愿军的Alpha将他强行拽起来,他急促地大声喊着什么,但是嘴被捂着,什么都听不清楚,他的Omega跪在地上抱着干事的腿呜咽痛苦,被一脚踹开了。 林岑朗指了指他嘴上的封条,干事将它撕开之后,林岑朗眼疾手快地捂上了夏棉的耳朵,只听那Alpha悲痛欲绝的咆哮:“我投降我投降你们放了芙妮塔!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放了芙妮塔!” 林岑朗轻轻抬了抬下巴,他的嘴就又被捂上了。而后,这个人被强行拖出去数米远,死死地摁在地上,一个干事附在他耳边传递林岑朗的旨意:“少爷的要求是,你们做被杀的鸡,他们当观看的猴。” 这个Alpha静了一秒,反应过来之后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然而他被死死地按着,除了悲痛欲绝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被强行按住四肢,任人宰割,什么都办不到。 这个羸弱不堪的Omega四肢大张地被按在地上,褪下裤子露出性器来,当干事拿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短促地“嗬”地尖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几米外的Alpha以头抢地,两只胳膊挣扎过程中脱臼了,软软地垂下来,他像只蛆虫似的向自己的爱人蠕动,“芙妮塔,芙妮塔……”他含糊不清地喊着,额上的鲜血混着眼泪流下来,滑过他坚毅的面颊,将视野染成可怖绝望的猩红。 被捆在柱子上的人们脸色煞白,有的小孩已经被这能梦魇一生的恐怖画面吓得呆住了,连眼泪都已经不会再流。 几秒过后,干事微微俯身,冰凉的匕首在软垂的地方比划了一下,寒光一闪,吹毛断发。 世界都好像安静下来了。 那个挣扎着向这边蠕动的Alpha有一瞬间忘了动作,也忘了呼喊,他只是瞳孔大睁着,眼见爱人肉体的一部分生生地掉落在地,血液四溅。 而他的爱人被剧烈的疼痛催醒了,有一瞬间也忘记了动作。几秒过后,隔着封条,他忽然发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叫,过电似的痉挛了起来。 而他的Alpha忽然急剧地颤抖了一瞬,随着一声肉体破裂的声响,一股极其浓郁冰冷的Alpha信息素如岩浆过境,倾泻而出——他颈后的腺体裂开了,阻隔贴也在腺体的急速的膨胀和炸裂过程中碎掉了,血如泉涌——那是AO标记后,一方对另一方的感同身受。 不远处,又是一声类似于气球破裂的声音,同样一股极其浓烈的Omega信息素喷涌而出。他的爱人,芙妮塔的腺体,随着伴侣的一同去了。 这两股曾经缠绵无间的信息素,以最悲壮惨烈的方式,完成了在这世间最后一次水乳交融。 惨淡的日光下,透明的气体久久徘徊不散,像两道在人间风雨中相互依偎,走走停停的南风。 夏棉早就被呛醒了,他感到一阵无法言喻的悲痛,可林岑朗死死地捂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泪浸湿了林岑朗干燥的指缝,忽然想替谁吻一吻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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