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成时 (第3/5页)
桌上。 岑鹤偷偷翻看了她的试卷和成绩单。 成绩从年级第一掉到了第十。于岑显而言,这是极少出现的。 她没察觉到什么会让岑显感觉很棘手的难度。有些题明明过程正确,答案却一下错了,最离谱的物理,选择题一路从头涂串到末尾。 岑鹤有些说不上来,这不像岑显的风格,简直就像是故意的。 她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岑显。 她被连着关禁闭一星期,连学校都没去。 岑鹤从没被关过禁闭,也没受到过过于严厉的惩罚。 更小的时候,她会想为什么岑显只是犯一点点小失误,父母就会严厉无比地教训她,过后,又百般好言诱哄。 而自己,却从来没被惩罚过。 后来,她渐渐长大一些,便明白了,他们不是对她更宽容,他们只是不爱她。 岑显的女朋友来教室找过她,她的眼睛很红,看着恍惚又憔悴,她说岑显不接她电话,也没来学校,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岑鹤看了她一会儿,转身离开的时候淡淡地和她说:“你最好和她分手吧。” 事实证明,岑鹤是对的。 没过多久,父母就给岑显办了转学,她在即将升学的这一年,去了离星城很远的另一所城市的高中。 生平第一次,她终于和岑显不再是,隔着两个年级,同一所学校。 渐渐地,她也不再顶着“岑显的妹妹”这个称呼。 岑鹤却没感到过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如释重负,因为那个人,已经优秀到声名远扬。 后来的几年,她很少见到岑显了。 她们也很少联系,岑鹤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只是偶尔过节过生日的时候,会收到岑显寄来的礼物。 岑显毕业考到了国外的大学,岑鹤后来也考到了国外另一所大学,但那时岑显已经参加工作了,她跳级的速度很快,迅速地读完了博士,去了遥远而落后的大洲,帮助那些穷困艰苦的人们。 父亲在电话中斥责过她很多次,嫌她不务正业,然而她总是我行我素。 直到有一年过年,她终于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年轻的男性Alpha。 那是时隔8年,她们第一次见面。 岑显变了很多,她的头发剪短了,肤色也深了许多,穿着低调到朴素的一身旧衣服,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这位是俞骠,我的未婚夫。” 她许久不回来,回来就是一场猝不及防的腥风血雨。 俞骠在的时候,父母好歹是隐忍着,没有发作,岑显将他送走之后,父亲阴云密布的脸色,让岑鹤都鲜少地感到毛骨悚然。 吵闹声一直到凌晨都不曾停歇,父亲是真的大动肝火,光线暗淡的凌晨四点,他的病突然就发作了,同处一室的岑显被他紊乱的信息素轰得口吐鲜血,跪倒在地,动都动不了。 岑鹤赶到的时候,她张了张嘴,又呕出一口血,彻底晕了过去。 父亲和她一同被送进了医院,但不知为什么,岑显迟迟不醒来,岑鹤帮她检查过几次,但她找不到病因。 她看着病床上的这个人,觉得她比多年之前又高大了许多,却比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年时期还要纤瘦。 岑显一个星期之后醒来,父亲沉着脸去看她,说给她安排了门当户对的几个Omega,叫她养好身体去相亲,也不许再终日在外面跑来跑去。 过了一会儿,岑显说:“我们标记了“,她顿了顿,又说,“我怀了他的孩子。” 病房安静得落针可闻。 冷淡地靠在窗台的岑鹤都不由惊讶地瞳孔微微放大了。 父亲气得在病房就爆发了,他抬手就狠狠地一掌掴在岑显脸上,紧接着,又是一掌。 一掌接一掌。 她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肿了,鲜红的五指印渐渐变成黑紫色,紧咬着牙关,嘴角渗出血迹来,倔强地一声不吭。 母亲坐在一旁,捂着眼睛呜呜痛哭。 病房里心惊肉跳的吵闹声让人意烦心乱。 岑鹤看向岑显,发现她也在看她。 莫名地,岑鹤从她的神色中读出了一种,诡异而变态的快意,似乎她等待这一场,等待已久。 俞家也算是名门,俞骠那时也已经是上尉,但像岑家这样的门楣,仍旧是远非他们能高攀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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