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这大盛皇室的血脉有一个能留吗 (第2/2页)
一点都不会啊。 上学的时候,他在课本上无聊偷偷画过,被太傅看到了被叱责为不务正业,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画风在古代上不来台面,只能用来骗骗小孩子。 楚永焱见他一张乖巧脸蛋蓦地认真起来,拿着石墨条在纸上煞有介事地作起画,因着他微低着头,只看得到簌簌颤动的睫毛,还有那微翘的唇瓣透露些淡淡粉色,实在让人心痒。 他不觉得画画有趣,也不觉得楚承熙能有他四哥画得好,但这不妨碍他盯着他看个没完。 楚永焱在看人,楚永真却真的在看画,他的眼神从戏谑到认真再到惊讶。 明明是他自己思考出来的画法,为何楚承熙画得比他还要精湛巧妙? “画好了。” 最后一笔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点在了人像右边的眼睛下面,是一枚小黑痣。 楚承熙收笔抬头,心想老子穿越过来好不容易出次风头装回逼真不容易,露出一个自以为神秘莫测的笑容。 “啪嗒。” 楚永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楚承熙:“……你咋还流鼻血了呢?” 他也没画什么二次元少女福利图啊,咳咳,他虽然画过本子就是了…… 楚永焱不拘小节地用衣袖擦了擦,边擦还是边眼神发光地盯着他看,好像他脸上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东西。 鲜红的血反而在白皙的鼻子抹开了。 楚承熙唇角抽了抽。 像偷吃火龙果的狗子…… 而另一边的楚永真却连亲弟弟流鼻血都没发现,而是一直盯着那幅画。 长发少年站在花树之下,双手合十,轻闭双眼,仿佛在感受春风如何拂过脸颊,银色的发丝微微扬起,他的姿容清绝昳丽,一瓣桃花恰好卷过眉心之间,成了天赐的花钿,点缀出了此间流转的风华。 毫无疑问,楚承熙画的正是楚永真。 站在花树下,快乐,健康。 楚承熙唇角微扬:“这位哥哥,祝你生辰快乐了。” 好久没画画,有点生疏,工具也不大适用,但对于古人,可以说降维打击了。 “为什么会有痣?我没有痣。”楚永真指出问题,他本来想指着画问,但担心自己的手把这难得的画作弄脏了,收回了一点。 “呃……”楚承熙笑容僵硬。 他能说泪痣是他这个老二次元人的性癖吗!画什么图都会不由自主地点上! 好烦哦。 楚承熙理了理思路:“因为画里面的哥哥不能比现实里的哥哥完美,所以要点上一点瑕疵。” 楚永真轻笑一声。 “原来如此,承熙真是费心了。” 他将那画珍藏,白色的睫毛像一捧新雪:“可擅长丹青?” “呃,还行吧。”楚承熙挠挠头。 楚永真觑他一眼:“你教我此法,我教你丹青,如何?” —— 送走了楚承熙,楚永焱又回到了佛堂。 佛堂里常年没有宫婢随侍,除了他们兄弟俩很少有人来,也很少有人愿意来。 楚永焱回来了的时候,楚永真还在看那幅画。 “楚承熙和以前不一样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他真的是楚承熙吗?”楚永真看着那枚黑痣。 刚才楚承熙说谎了,他分明是因为喜欢才给画里的楚永真添上泪痣的,哪里是因为什么瑕疵之说,问起技法师从何人也含糊其辞。 真是个喜欢花言巧语的小东西。 偏偏亮着眼睛看他的时候又是真心的。 楚永焱完全没感觉到:“……是吗?” 楚永真看了他一眼,轻轻道:“他落水之后人就变了,或许那个时候我们就把楚承熙杀掉了呢,现在的他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鬼,都比这人世间的人可爱许多,这人间真是……没救了。” 他双手撑着椅子把手缓慢站起来,楚永焱想伸手帮他一把,被他摇头制止住了。 他终究一个人站了起来。 一旦站起来才发现,他的头发原来那么长,不仅仅是及腰,甚至漫到了脚踝处,惊鸿一瞥,雪发如瀑,不睁眼时,天上仙人一般霁月风光。 楚永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四哥,我不想杀他了。” 他从来没有不尊重四哥的命令,可这一次他感到为难。 “不杀他。” 楚永焱松了一口气:“那杀谁?” 楚永真睁开眼,赤色红瞳中闪着嗜血而疯狂的光,像血一般粘稠恶意。 “这大盛皇室的血脉有一个能留吗?” 楚承熙把他错画了,他不是什么岁月静好的花中少年,病弱可欺也好,悲观厌世也好,都是恶鬼披上的一层人皮。 把所有人杀光。 这才是他的生辰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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