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过往贰 (第1/3页)
裘渡第一次见到秦简烟,同样在他的十五岁。 那可真是位顶顶美人,未张开的年纪已然可见出尘容色,精致得宛若一尊玉偶,被剑尊拎回院的当天,透过重重房檐和半开的窗子,以及冬梅优雅层叠的枝条,他一眼就看见了。 这一年于裘渡而言太过不同,他从社会主义和平年代陡然掉进修仙世界里,被一个叫妙音门的宗派当作神异的精怪化形讨拿。 若非意外发现自己濒死时会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比方说瞬间传送,裘渡早不知道没了多少遍。 从开始怕疼怕得泪眼汪汪,到后来一遇上妙音门就决绝割腕传送离开只用了一个月。他这辈子最艰苦的时候,莫过于那段从娇气蜕变的日子,也是在那之后,曾生活在和平社会里的种种都被他抛诸脑后,成为了前尘幻梦。 原本根正苗红的高中生狠狠发誓,有天他也要把这门派玩弄得如丧家之犬,报今日追杀之仇。 东逃西窜了数月,他误入一道秘境。秘境的主人是个浑身冒黑气的邪门男人,念叨着什么什么传承,仰天疯笑,手往他心口一拍,便消失了。 裘渡不知道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只知道再度醒来时,浑浑噩噩,满身是血,地痞流氓在身边倒了一片,隐约记得些残酷影像。这会儿他已十分坚强,知道自己杀了人,也只抿住嘴唇,努力抑制住了呕吐的欲望。 老实说,更令他想吐的是来自心脏的掐紧感,和满身说不出是什么的黑气;一股暴虐在心底翻腾,隐隐要冲破理智,让他变成滥杀的怪物。 裘渡勉力忍耐,每天都背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堪堪制止心脏上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的诡异感觉。 可妙音门再度追来,生死关头,他不得不靠它渡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这样暗无天日的时间中止在一个身着白衣、背后负剑的男人手里。他太强,不用伸一根手指,气势就令裘渡怎么也动不了,连割腕传送都做不到,只能不情不愿地被捆回了家。 男人说,他是当世剑尊,要收他为徒。 裘渡相信就这么纯粹才有鬼,逃亡这么久的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别有所图不安好心,可他没有其它办法。 在凛冽寒风里依靠偷看美人撑过三天后,裘渡不得不屈从,咬牙念叨着安慰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这叫什么,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 剑尊和他说:“你有个师兄,名讳秦简烟,未来会继承我的衣钵。明日你可去见见他。” 裘渡知道了秦简烟就是书房里特别好看的家里蹲,总算燃起了点期待。他累得要死,第二天依旧违反生物钟地起了个大早,主动跑去那间看了许久的书房找便宜师兄一饱眼福。 谁想到美人是美人,却是个蛇蝎美人。寒冬腊月里冷眼看童子跪地求饶,冻得浑身抽搐,只为了一方摔碎的砚台。 封建社会害人不浅。裘渡看便宜师兄一身锦衣玉带,童子衣衫破旧,触手皮肤冷冰冰一片如同死掉般,不由更气,出门前愤而放狠话。放完狠话用余光悄悄瞥他,又高傲又淡漠,好像刚刚没有差点害死一条人命。 背对着他站在桌角,真像尊玉偶,精雕细琢自成一道风景,可惜没有心。 他这么想着,结果被罚的却是自己,不由觉得人生真他丫鬼畜。 变态师尊边抽他边道:“你是我剑尊的弟子,怎可自甘下贱,与粗人为伍?” 裘渡不屑地辩驳,带着九年制义务教育的鄙视:“粗人也是人,你当人命如草芥,又去除什么魔、装什么好东西?” 辩驳的下场就是被抽得更狠。 不过妙音门显然比便宜师尊更鬼畜,所他忍了,据说对方打算捉到精怪就剥皮抽筋腌渍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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