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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开萧临,掠过直立行礼的卫兵,直入军部大院。 冀军人大多识得吴大小姐,纵使有新兵,但凡瞧一眼那与少帅相似的面容,也不敢在奕涵面前滋事的。 吴奕涵直接推开三楼居中偏右、紧邻司令办公室的那一间。 吴奕君安坐自己的办公室,奕涵推门所见正是那人不加掩饰的顽劣形象——吴奕君一双腿交叠搭上茶几,枕着双手,陷在沙发中闭目。 闻声,吴奕君悠然睁眼,如她所想,心念之人降临眼前。可惜不是为她。 奕君还受梦魇折磨,精神不济,嗓音也干哑,“你如何来的?”窗户大敞,吴奕君自信能听出三斗驾车的响动,但方才办公楼下静悄悄的。 “我只问你,我学生何在?” 吴奕君心冷,奕涵心里片刻没有她,她撑起嘴角讥笑,翘脚坐回沙发,拿腔拿调道:“你的学生,不在学堂找,跑来军部么?” “吴奕君!”奕涵打断她,“我方才看到了萧临,她手里拿着警察厅的回函。你将被捕民众提出警局又暗自扣押了是或不是!” 吴奕君揉额头抵挡意识昏沉,“是又如何。被捕之人不过是乱民,目无法纪扰乱治安自然要付出代价。奕涵,这起子人也值得你一而再为之劳心吗?” “历史进步历来是由有志之士挺身而出革命牺牲解放思想换取的,追求进步者是为勇士。”吴奕涵进门仅仅三几步,站在会客沙发几丈之外不肯再向前受怯懦腐朽之气沾染。 “说到底,你不也是出于私心?为你的学生、为那戏子出头罢了。”吴奕君蹙眉,继而听到吴奕涵毫不留情的冷血评价:“你我不同。我想回报光与热,而你,不辨是非,随波逐流,只不过是披军装的刽子手。” 吴奕君挥手,将喜欢的一套青瓷瓷器摔个粉碎。 奕涵踩着茶杯碎裂声出门,撞见门外举棋不定的萧临。奕涵追问她游行代表关押所在。 萧临就猜到她们姐妹今儿要争执,不想现实更为糟糕。她硬头皮带奕涵去看守所。 奕涵是萧临亲自陪护的,看守所卫兵毕恭毕敬一路放行。 “奕涵老师!” 奕涵隔着铁栅栏,与学生们重逢问候:“星瀚,一帆,你们都还好吗?” 詹星瀚点头,抓着栏杆凝视她哀求她,“老师,有个姐姐去了审讯室一整晚再没回来过,求你救救她!” 奕涵回头厉声质问萧临:“审讯室在哪里?带我去!” 萧临招手示意卫兵去审讯室,安抚奕涵稍候。 “抗议游行只是民众无奈之举,是政府无能、洋人威逼。萧临,我父亲不在,胞妹违逆人意一意孤行,望你慎思,行有为之举,放民众归去。” “好一番慷慨陈词。吴大小姐心怀热血,自不同于我等刽子手。”吴奕君一路深入,漫步者连连鼓掌。 吴奕涵闭了闭眼,转过身,从手包里摸出勃朗宁上膛对准吴奕君脚下的路,呵斥她不许近前。 萧临愣着,心提到嗓子眼。吴奕君顿了顿,听到身后沉重脚步拖曳声,唇角微勾思定主意。 “旁人与我无关,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便是。只是,齐嘉文与詹星瀚,二选其一,看你救谁?”吴奕君说话间,一披发的、浑身血痕的重伤者被两个卫兵拖曳出来,在吴奕君授意下被丢在过道、她们之间。 “……!”吴奕涵已然失声,蹲身,将风衣取下披给重伤倒地几近昏迷的人。 “放了她们。”奕涵低头端视齐嘉文,心中怒火灼烧。 “却不知奕涵选了哪个?” 奕涵举枪对准自己,目光寸寸升起,刻在吴奕君陡然惊变的面色上,“你若执迷做你的军阀专政,你我情谊断绝与此。” “吴奕涵!”奕君怒道,她脸色煞白,后背爬满冷汗,她心跳全然跳乱,卑鄙红眼睛,无能而无奈对奕涵撕心呐喊:“你若轻生,我要所有人为你陪葬!” “再说一遍。你若在乎姐妹之情,放他们走。” 吴奕君面部肌肉抽搐,心生怨怼却不敢明说,眼睛一眯,眼底只锁住凛然倔强的女子一个。 吴奕君抬手,什么都没说。萧临紧张注视对峙局面,心有余悸,赶忙传令:“开门放入!” 奕涵将枪放下,仍紧攥在手里。制止意图接近齐嘉文的卫兵,扭头看萧临,放柔声音道:“小临,请你帮我个忙。” 吴奕君还在眼前,奕涵对她置若罔闻,反倒请外人帮忙。毫无意外,吴奕君脸色阴沉下去。萧临对余光里钩子般的锐利眼神视若无睹,屈身将重伤之人撑起。 萧临将人送上车,奕涵借用她的车亲自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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