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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需要这个数。”危舟攥拳,在她爹气得变形怒起要抽打她之时窜出房间。危舟反应力还是不如亲爹,跑出院子之前,后腰被沉重的铁疙瘩砸着,哀嚎着护腰逃窜。 危楼骂骂咧咧出门,在院子里拾起佩枪,唾弃危舟酒囊饭袋废物一个。 · 危舟按着后腰从帐房拿到十个月的零花钱,直奔银行兑换黄金,再将大金砖直接拍上凯乐门大堂吧台。 韩瑞麒在众多贪慕目光里护着金砖勾来高脚凳落座,嚷着催促酒保:“快去,叫你们老板来!” 经理赶来表示可以全权负责。韩瑞麒敲打金砖,开门见山:“放杜小姐跟我走,金砖留下。” 危舟足够诚心,补偿足够丰厚,大堂经理转转眼珠,陪笑:“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主……” 危舟勾手要他凑近些,问他:“你不知晓我是谁么?只要我打个电话,吴奕君就带着炮兵团将这轰平。给你好好做生意的机会,千万不要不识抬举。” 危舟神态严肃,将店伙计喝住了。大堂经理也在心里犯嘀咕,冀州城无人不知吴危世交分道扬镳的故事,也曾有传言两家有意要吴大小姐与危少主联姻,只是而今,吴危重聚,风向如何,冀州百姓也是看不懂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经理妥协了,毕恭毕敬唤人去请杜含烟。 伙计携一只勿忘我,说是小玫瑰门上的。 教她跑了!危舟含恨,怒道:“她家在何处,从何处来?” 经理支支吾吾说不出,反倒被个伙计插嘴,“大人,玫瑰小姐曾说起自小吃杞县酱菜,该是豫东的。” 若归乡该走水路才是,危舟捻着花枝追出门驱车奔向码头。 危舟急得冒汗,不消她多花心思,杜含烟就等在渡口上。 旗袍女子临江,窈窕之姿极为惹眼。 危舟奔过去,将人扣回怀里,骂她绝情狠心言而无信。 杜含烟倚着她不接受亦不反抗她拥抱,“我来送表姐,只想知晓,你口口声声带我走,能做到如何。” “能如何,能疯掉!”危舟气道,将她箱子夺过,扯她离开。 杜含烟挣扎不过,随她离开吵嚷的码头。 …… 一番波折,总算如愿。危舟在马迭尔饭店门前仰望闪亮的招牌,牵着杜含烟上楼。 危舟取卡开门,揽她进去往沙发坐,“这里只是我的落脚处,再没人知晓。有时玩得晚了,我歇在这。” 杜含烟心里冷笑,笑她果真是浪荡子。 “今日你受累了,早些休息。”危舟这样说,却没走,先去浴室洗漱。 而杜含烟收拾箱子熟悉环境,洗好出来,那人已经独占半张床睡着。杜含烟在身边躺下,那人骑上来环着她睡。 杜含烟闭起眼,心里盘算,接近危舟随她回察的这第一步,该是成了的。 · 夜深了,奕君赖在奕涵房间不肯离去。 “还不去休息么?”奕涵放下散文,下楼端牛奶回来,递给奕君。 奕君捧着,眉心凝重,攥住她递过来的手,“姐姐若是梅瑟苔丝,会等心上人么?” 梅瑟苔丝辜负初恋基督山伯爵,另嫁他人,是太多人心里的意难平了。 奕涵抿着牛奶,轻轻抬眼看妹妹,淡笑,“当局者迷,如何设身处地。” “你至少不会选择不爱的人。”吴奕君垂眸,眼底的字再也看不进去。她脑海转过好多人物形象,马场与奕涵热切寒暄的小少年,自小不怀好意的危舟或萧临,乃至大观园新戏班的台柱子乾旦。 这世间任谁都能肆无忌惮热切看她的奕涵,唯独她不能。吴奕君叹气,合起牛皮书,起身。 奕君顺带收起奕涵的散文,收回书柜里。奕涵自背后端视她,疑惑道:“你近来是怎么,有什么心事吗?” 奕君转过身来,借这话音坐回奕涵身边,“姐姐可有心上人么?” 奕涵琢磨她话音,回眸相对,“是你对谁动了心?” 奕君凝眸看她,不语。奕涵又问:“是哪家小姐,何不说与姐姐听听?” “奕涵,我无心旁个。”奕君交握双手搭放膝头,垂眸轻喃道:“此生我最看重姐姐。” 奕涵并未多想,嗔她是小傻瓜。“待你遇见意中人,为止动情,便就知晓亲与爱如何不同。” 奕君坐不住要走,奕涵在她身后嘱咐她早些休息。奕君点头,倚门回望她,“姐姐你也是。” 奕君出门挪到门边,借琉璃门内朦胧的光线遮掩神伤。 亲与爱,于她吴奕君,并无不同,全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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