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八 (第3/3页)
刻不容缓。」 回到蜿国保育区这里,森林的路如同穆承雨所料并不好走,高纬度氧气稀薄,穆承雨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开始有些气喘不匀的徵兆。 「呦呦——呦呦——」 穆承雨听到了周围传出了嘶哑又低沉的声响,他扶着一棵值得好几个人围抱的神木,稍作休息喘了口气,四周的呦呦声却没有停歇,穆承雨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也不再贸然往前走,而是挑了一块乾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他闭上了眼,倾听绿意盎然的树林吹奏的小曲,享受着自由的风抚摸着他的脸颊,无尽温柔。 不论任何时间,任何季节,任何物种,或是任何人曾经踏足过此地,时光荏苒,季节更替,物种消亡,故人告别,穆承雨都能感受到源源不绝的善意,一股永恒不灭的力量。 一花一木,皆能传递这股善良的力量,生死的消长更无须执着,闭上眼睛的时候,穆承雨甚至能听懂这些野鹿们此起彼落的呼喊,只要他能够感知到来自大自然给与他的温暖与善意,即便肉体消亡腐朽,也没有任何一句秘密,是他无法传递下去的。 一团湿热的吐息,将穆承雨从宁静的思绪中唤醒了过来。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一颗银白色的头,两只精灵般的耳朵,耳鬓下是闪闪发光的鬃毛,鼻头中间则是一小截刚萌芽的角,是一只幼年独角兽,就在离他不到两个鼻头的距离。 「嗨。」 穆承雨微笑着伸出手,停在独角兽的鼻侧,并不主动触碰牠,小独角兽呼哼两下鼻息,试探性得用短短的鹿角去撞穆承雨的手,最後才小心翼翼得用鼻头埋进穆承雨的手心摩娑,甚至伸出粉色的舌头,舔舐穆承雨柔软的掌心。 幼鹿的背後,肯定会有强壮的雄鹿在附近守护,穆承雨听见鹿蹄踏在石块上的声响,回过头,就看到一只体型硕大的成年独角兽耸立在他的背後,轻轻刨着前蹄,连续低沉的腹鸣,叫唤小鹿回到牠的身边。 穆承雨看着独角兽父子情深的画面,幼鹿摩擦的父亲的脖颈,而雄鹿垂下头耐性得整理小鹿凌乱的鬃毛,视线逐渐越来越模糊,眼眶的热意像洪水一般溃堤,他摀着胸口左侧,彷佛疼,又彷佛空着。 「你受伤了吗?」 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像是拨开了梦境般的迷雾。 穆承雨刹那间几乎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不是幻听,直到他又听到了一遍,男人熟悉的嗓音,低沉而充满威严道:「承雨,你有受伤吗?」 这声音……难道他的梦想,真的要成真了吗……? 即便可能又会失望,穆承雨也要拚了命的抹去满脸狼狈的泪水,这一刹那,他空洞的胸腔又找回了忐忑的心跳,这世间所有最尖锐又疼痛的情绪宛如化作绵绵细雨,浇洒在他的身体周围,洗净了他的旁徨无助,将他保护了起来。 穆承雨延伸着逐渐明朗的视线,看到雄鹿的背後,疾步走来一个男人的身影,直到他看到男人在他面前蹲下来,触碰到他的那一瞬间,穆承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哪里疼,你告诉我?」男人的声音像是定心的寺钟,使人忘却漂泊的孤独。 穆承雨的视线再次模糊了起来,他不断抹着温热更替的泪水,伤心又开心得哭着,他道出了那个让他愁肠难舍,夜思成寐的男人的名字。 「白先生。」 男人扶住他虚软的肩膀,听见他说的话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後打横将他抱起,走进了森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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