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第2/3页)

Anton几乎掐散架了，几个指头印子处白得发青，半天回不过血来，两条胳膊都没了知觉。

    射完后的Anton爽了，他拍了拍小狗的脸蛋，戏谑道：“呦，还学会争宠了，主人刚刚可是看到你把小瘸子给挤走了啊。“

    小狗抿嘴笑了笑低头轻声认错：

    “小婊子错了，请主人责罚。”

    这不是哥哥吗？杜先生给哥哥取了好可爱的名字叫小狗。小婊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哥哥有个新名字。小猫不敢问，只能满脸疑惑糊里糊涂地看着哥哥。

    Anton见小猫那傻乎乎的反应就知道小猫又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比起惩罚小狗，此时的恶趣味更能点燃Anton。

    “知道什么叫小婊子吗？傻子。“　Anton冲着小猫挑了挑眉。

    小狗心痛得一下子连呼吸都堵塞住了。他的头越埋越低，不敢看小猫的表情。

    “你是主人亲手养成的，叫家养的，他是外面捡来的，是野的，非常脏，各种人都用过，所以叫小婊子，你碰过他之后主人要替你好好洗澡清洁。“

    其实Anton就是口嗨，把这种羞辱咀嚼出DirtyTalk的爽感。小狗平时灌得又勤快又认真，Anton自己睡完小狗之后也不会去刻意清理。但这随口而来的戏谑却恰恰触碰到了小狗最深的隐痛，把他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尊严践踏成了烂泥。

    小狗不在意他在任何人面前脏，所有人都可以说他是个婊子，他会笑着迎合，说出更脏的话换成钱来养活弟弟和自己。但他在意两个人，一个是弟弟，一个是杜先生。

    他心甘情愿化作泥土滋养小猫这朵洁白无瑕的花朵，可小猫越美好，他反而就越恐惧，恐惧有一天弟弟懂事了知道自己做的是怎样的营生，知道自己的言谈举止多么低贱，就会离自己而去，而自己却连望一望他背影的勇气都没有。

    小狗的背弓得厉害，头不知不觉低得已经快要碰到Anton的脚面，他的勇气就要被抽干了。

    可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小猫清亮的声音。不争不吵，轻言细语的，像是回答问题正确等着表样似的。

    “那你是小婊子。”

    小狗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听见Anton怒不可遏地大吼：

    “你个傻货你说谁呢！”

    “你……”　小猫明显被Anton的语气吓到了，但他还是哆哆嗦嗦回答了Anton的问题。自己明明回答正确了，为什么不表扬自己呢，难道主人没听清？

    “你是小婊子。”　小猫又指着Anton说得更清晰了一些。

    小狗扑哧一下破涕为笑。只是他的头埋得太低又捂住了嘴，Anton没有发现。

    小猫根本无法理解Anton的那一堆形容，也不明白他说的什么小婊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小猫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外面的，各种人。

    哥哥和自己当然都是自家人，是“家里的”，那就只有Anton是外面的喽。哥哥只有自己，可Anton却认识各种人。之前妓院的老板、伙计都跟着Anton点头哈腰，Anton还带着老陈上楼看过小猫，装门的工人们也曾在顶层吵吵嚷嚷，在小猫的印象里，那些人他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所以就是Anton说的“各种人。”

    那这样讲，Anton就是小婊子喽。

    小猫丝毫都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反而不理解Anton为什么发脾气，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Anton。

    Anton被气得脸上没有丁点血色，脑子嗡嗡的，比射了十次都虚脱。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气到头晕是什么样的。活了他妈的二十多年了，第一次有人敢说自己是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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