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快乐吗 (第2/2页)
思忖着拔牙到底还要给他带来多少痛苦。 梅荀总认为不至于痛成这样,他想,许裕园只是要自己去哄他。 “做点转移注意力的事吧。”梅荀这么建议。 转移注意力的话,许裕园惯常会选择写作业和看论文。他痛苦地摇摇头。假如他口齿利索,他一定会让梅荀别理他,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 “不要吗?前天,昨天,今天都没有做。”梅荀的口气,仿佛在说自己三年没有性生活。 “啊?”许裕园的头脑缓慢地转动着,有气无力地说,“你想要,就来吧。” 许裕园想到自己口腔里的缝了线的血窟窿——严禁接吻,医生这么说——想到自己肿得像猪头的脸会在高潮时露出什么表情,他心里就对这场性事充满了抗拒。他真希望梅荀别在这时候碰他,可是他的alpha看起来饥渴得不得了。 不,不是他的alpha。虽然梅荀的朋友们总是笑嘻嘻地对许裕园说“你的alpha如何如何”,实际上他们之间没有标记——没有标记,也没人提过,就好像这件事不存在一样。 很多人都羡慕他,许裕园知道。除了母亲以外,很多人都认为他找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对象。 不沾茶烟酒,没有不良生活习惯,不大男子主义,干净利落,承担大部分家务,有品味,每个月付水电房租……他的优点简直数不完,最重的是,俊美绝伦,他们的共同朋友曾这样对许裕园说。 这些都是事实,许裕园想,得到梅荀确实是他的幸运,但他从没有停止渴求更多和更多——在爱里,他永远焦躁不安、贪得无厌,永远没有被满足过,也仿佛永远学不会感到满足。 “专心一点,你不要走神。”梅荀戴套做完一次,深觉不能尽兴,又摘掉套子来做。没有橡胶套的阻隔,把自己埋进这具温软湿润和高热的身体时,梅荀舒服得简直再也不想拔出来。 许裕园把胳膊横在脸上,感觉自己正像一条躺在砧板上被开膛破肚的鱼,他希望克制,可是熟悉情欲的身体还是很快就起了反应,也很快被顶弄到了高潮。喉咙无法发声,许裕园只能大张着嘴喘气。他喘得太急促了,胸腔剧烈地上下起伏着,脸颊憋得通红,整个人好像要被快感窒息。 他这副好像要被操到断气的模样让梅荀性欲大增,他抽出性器来调整姿势,抓住许裕园的脚踝按在身体两侧,露出他湿淋淋的下体,又用力撞了进去。 病中的omega连舌头都泛着异样的红,张嘴喘气的过程中,口水流得整个下巴都是。梅荀用指头捏住他的舌尖,他就像某种小动物一样呜咽起来,连眼眶湿透了。 梅荀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把许裕园按在床上一连做了好多次,后来看见他全身的皮肤都泛起病态的潮红,好像要昏过去,才不情愿地停下来。 许裕园的乳头又疼又痒得凸立在胸口,身下的床单湿漉漉的,累得连合拢双腿的力气都没有。他屈辱地闭紧眼睛,根本懒得去想自己身上是什么光景。 梅荀用床单把他裹住,额头摸索着他的肩膀和锁骨之间的凹陷,趴在他身上歇息。许裕园生怕他又开始发情,一直模模糊糊地用手去推他的脸,梅荀于是抓住他的手掌心来吻。已经是黄昏了,天色在逐渐变暗。等到夜幕降临城市的时候,他们抱在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梅荀拿着许裕园的病历本去医院取药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喊他的名字。 “我转账给你的时候,发现你把我删了。” 梅荀从护士手中接过药的手顿住了,整个人怔了一怔,才说:“不用了,我请客。” “你男朋友要求你删?” 两人坐在露天咖啡馆里聊了十几分钟,梅荀等的车还没来,他的心情越发的焦躁。什么在学校天台接吻,逃课去吃豚骨面之类的中学时代的往事,在梅荀听来已经比上辈子还遥远。 我本来以为我忘了你。有几年我真的忘了,一次都没有想起过你。可是我遇到你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离开你以后都在虚度光阴——对漂亮快活的年轻人来说,没有得到想要的爱情,当然算虚度光阴。我总是想找一个像你一样的人,我每次都失败了。 梅荀听完沉默着,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 “我们以前老是吵架,好像吵赢了有什么奖励一样,现在想起来真可笑。” 车还是没来。梅荀放下咖啡杯,起身去前台买单:“没必要提这些。现在他在家里等我回去。” “你爱他吗?”奚明坐在扶手椅上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你在外面玩的时候,他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在背后用那种眼神盯你,盯得你一动不能动,跟我说实话,你在他身边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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