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第2/2页)
,来回滑蹭、勾弄,毫不收敛地汲取对方的体温与唾液,以满足自己奇怪的渴望。 宴江最受不住这个。 他没能从中感觉到半点旖旎,只觉得像一条冰冷的蛇在自己口中钻来钻去,触感冰冷诡异,仿佛随时会将獠牙扎进他的喉咙、注入毒液。 下意识发出几近窒息的呜咽,眉尾不自觉地往下垂,露出哀求的表情。 时崤没有任何怜惜,甚至吻得更激烈了些。手臂却越收越紧,箍得宴江胛骨发疼,舌尖直直探到人类的喉咙口反复搅浓,试图往更深处钻去。 宴江本能地做出想要推开的动作。 他的双手摩挲着搭上鬼王铁钳般的手臂,却又在感受到冰冷触感的一瞬间没了胆子,最终只能可怜兮兮地蜷起手指,攥紧对方的衣袖,从胸腔中发出难受的轻哼。 之前,鬼王从来都只是用指尖点点他的眉心就能取走魂气,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从某一天起就变成了眼前这样,每每都必须嘴对着嘴,舌勾着舌,将他弄得喘息不止才会停下。 以至于宴江对于取魂气这件事,从乖乖配合渐渐变成了害怕抗拒,但又不敢真的做出反抗的行为,忍到极限,也只能哀哀地求对方。 察觉到人类濒临窒息的边缘,时崤终于意犹未尽地收回唇舌,微微退开一段距离,鼻尖对着鼻尖,认认真真地观察对方失神的脸。 被染上了一层窒息的潮红。 像是寡淡的白开水里滴入了血,又像是在空白宣纸上用朱砂作画,原本只是干净清秀的一张脸现下添了抹抹色彩,有了别样的味道。 变得可爱极了。 时崤心中暗自赞叹。 明明已经取走他的魂气,却还觉得远远不够,身体里的鬼气依然隐秘地持续躁动,强烈地渴望着什么。 于是他又重新低下头去,咬上书生那微张着喘气的唇,发狠地用了些力气,仿佛真要把那块软肉扯下来吃掉,好解一解心底里的干渴。 宴江吃痛,发出一声闷而短的惊呼,终于崩溃地挣扎起来,又因为抱着他的手臂实在太紧,挣扎的力道显得格外微弱。 淡淡的血腥味在相接的唇舌间弥漫开来。 时崤这才再一次放开他的嘴。 他一手仍揽着书生的肩背,另一只手往下穿过膝弯,再直起身子时,直接将人抱到自己腿上。 这是一个亲密到不正常的姿势。 但气氛到了,有些事情就会变得水到渠成,没有半分的不自然。鬼王分明也是头一回做,此刻却是顺手无比。 “你这不解风情的书呆子。” 他无奈地叹道,用大拇指指腹揉了揉宴江红肿的唇。 宴江没有应答。 或者说根本没有听见时崤的话,鬼王扶着他身体的手一松,他便沉重地倒在对方冰冷的胸前。 失去三分魂气,他的身体疲惫到极限,就连眼皮都快要撑不起来。 脑子更是没有一丝清明,混沌不堪,只剩下一丝求生的本能,还记挂着这自己与这没有温度的鬼靠得太近,不断想要往一旁爬开。 时崤偏偏不让。 他也没用上多大的力气,就看怀里的书生像小宠物一样在自己臂弯中拱来拱去,半柱香后实在找不到出路了,才老实安静下来,半耷拉着眼皮微微颤抖。 “我错了,对不起……”小宠物分不清眼前的情况,只嘴上还记得先道歉,声音虚得极轻,不过还是一字不落地飘进了鬼王耳里。 宴江怕鬼王,已经怕成了一种习惯。其实不需要时崤表现得多凶,仅仅对方是鬼这一点,就是他无法安心与对方相处的最大理由。 清醒的时候,他还能用理智压一压这股莫名的恐惧,而眼下神志不清,这最直白的反应就暴露无遗了。 心脏怦怦直跳,及即使隔着一层胸膛,也清晰无比地向鬼王传达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多么的不适,与恐慌。 惹得时崤凭空生出一股不悦。 但低头瞧了好一会儿,见这弱小的人类状态确实差极,也没了计较的想法,只得指尖一点,放出鬼气强行将他拖入睡梦中,草草结束了这一场心血来潮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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