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飞光咗陈酒 (第3/3页)
……” 羽月衔跟着楚棠舟在楼里弯弯绕绕了好一会,楚棠舟忽然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面罩递给他。“先戴上。” 他记得今日说好是去问那两人的话,早上起床虽忘记带了,一天下来最多只见得到鹿橘和祝元霜,怎么临进门了才想起让他戴上?虽然不知道这个莫名的疑惑是这么浮现出来的,但羽月衔还是照做了。 甫推开门,一股浓厚的药味扑面而来。羽月衔简单打量了一下房间,木头架子上放的都是卷轴和书本信件,不由得惊了惊,他一开始还以为会是伤患住的病房。 “这是存放陵光门情报的地方,让他们看顾这里,总好过躺废了。”祝元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阁主,南大人,随我来。” 在祝元霜的带领下,身上还裹着纱布的两位在灯烛前写着收录。但好似完全没有察觉有人前来,完全不像杀手该有的反应。祝元霜用力咳嗽一声,两人才注意到三人,匆匆行礼。“属下见过阁主,南大人,祝门主!” 祝元霜悄声对楚棠舟道:“这两人五感皆有损伤,尤其是听觉和视觉。” 楚棠舟了然,拖了张椅子在他二人旁边坐下,提了几分声音道:“我来是想问问那日具体情形,以及那人身上的其他线索。” 那两人面面相觑,才对楚棠舟恭敬地回答:“那日情形南大人也清楚,阁主想必都从南大人那里知道了。但是那扇子却古怪得很。” “详细说来。”楚棠舟点上烟斗。 “那扇子像是铜镀金,上面的花纹看不清,但要是迅速地一开一合,便犹如开屏的孔雀来回飞舞,”其中一人语言表达好些,便解释道,“但扇面上孔雀羽来回摆动的时刻,便是暗器发出的时刻。” “可看清了打出的是什么暗器?” “看不清——”“是银针。”另一人忽然开口,“淬了毒的银针。” 原先说话的人楞楞地看着旁边的同僚缓慢开口,“足有,五寸长。我旁边的人,被钉在树上,伤口发黑。我看见了。”那人因伤势讲话不利索,但好在表达没什么问题,大家也就都听懂了。 房间里一时只剩楚棠舟烟斗的燃烧声和烛火的荜拨声。 其实再也问不出什么了,该知道的大家都知道了——截杀任务险些失败,忽然出现的高手招式奇异诡谲,还带着一把必会见血的凶器。可这名高手的尸身早已被丢进了乱葬岗,现在线索只有那把铜制机关扇。 正当楚棠舟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瞥见了身后站立着的羽月衔,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你们没戴面罩,总该看清了那名高手有什么奇异的特征吧?” “也就是中原人的样貌……喔,那人的眼睛颇为奇怪,是蓝绿的混色瞳。” 身后站立着的人明显呼吸一滞。 如楚棠舟所料,这便是这件事全部的线索了。回房路上他在脑子里试图把所有的线索串起来,等到反应过来羽月衔情绪不对时,他已经将茶水倒溢出杯子了。 “翎儿,茶倒过头了。”楚棠舟把烟斗搁在桌上,轻向拉回羽月衔的思绪。 羽月衔把茶壶撤回来,却好似有什么话要说。 “你早就知道这人是羽族的?我还杀了我的族人。”羽月衔不解地问,语气里带了几份压抑的怒火。 混色眼瞳,放眼整个中原,恐怕是羽族人特有的外貌之一。是就连人皮面具都修改不了的外貌特征之一。是羽族人口抹不掉的特征,除非将眼珠挖出。 楚棠舟早知他会这么说,也不怪他,一项一项解释道:“你不知他是你族人,他亦不知,这是其一;他抬手就是杀招,你不将他杀了,他便要你的命,这些基本的都还给我了不成?这是其二。” 盈出的茶水被楚棠舟端在手里,却没有洒,他浅抿了一口。“其三,就算捉回了,你怎知他会贸然将羽族之事交代出来?北陈人如何对羽族你不会不知,你也不知他是否也是个孤魂野鬼;其四,对于羽族其他你了解多少?光是那把扇子就大有来头,你要如何应对?阁中藏有剩下的,有空拿来翻翻。” 一番话让羽月衔哑口无言。楚棠舟没耐心说教,多半时间靠人自己领悟,领悟不对就提头来见,简单得很。能对羽月衔说这么多,也是看着他自己亲近的晚辈上。 羽月衔沉思片刻,自知说错话,便索性跪下认罪:“翎儿说错话了,请义父责罚。” 正喝茶的楚棠舟看他跪下,连忙放下茶杯扶起来。“怎么动不动要跪,我待你们几个晚辈哪里不好了。”他抬手慢慢绕起羽月衔一束头发,再抛去他肩后。“过来给我按按肩吧。” 羽月衔乖乖走过去,轻轻按压着楚棠舟有些做完之后酸痛的脖颈背脊。 “不过有件事我很在意,”楚棠舟拈起桌上一块糕点,反手塞进了羽月衔嘴里,“为什么羽族人会委托除掉羽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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