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3/4页)
想在它们被德文斯特的金发子嗣们肆意吮尝前把它们一口咬下来! 阿德里安的右手绕过安德烈的脊背,拖举着他的后颈,指尖感受到颈侧的大动脉在汗湿的皮肤下勃勃地弹跳着,觉得更渴了。此刻他又想咬穿这条血管,啜吸奔腾于其中的血液。还有其他地方的血:冬天时安德烈咬破干燥嘴唇流出的血;十岁的晚夏他心血来潮、试图跃过弗伦泰尔的某座古堡遗迹的残垣,结果被跘倒、磕伤膝盖流出的血;十二岁时做独角仙标本,被大头针扎破手指流出的血……上个礼拜日被阴茎破身时女阴流出的血。 我当然有权力这么做。我才有权力这么做。这孩子从头到脚,每一块肉、每一寸骨、每一滴血都是我的。我是大他七岁的同胞兄长,亦在母亲与父亲身故后接替了他们的角色,像园艺大师对待温室中最珍贵的花儿般精心抚育他,能自己操持的事情鲜少交给仆人去做。我喂他吃饭,给他洗澡,为他讲那些飞满小仙子、巨龙与魔法师的愚蠢睡前童话,在他半夜受梦魇侵袭时及时安抚他,每天清晨吻醒他,在他生病时彻夜看护他。我知道他全身总共有多少颗痣,以及每一颗所在的位置,还有疤痕,左上臂内侧榉树叶形状的暗红胎记。每次抚摸那个胎记他都会颤抖一下。安德烈的性征开始发育时,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十四岁的他躲在羽被下哭泣,给哥哥看柔嫩花朵周围丛生的细密茸毛,濡湿内裤的浓稠黏液,以为自己生了重病,就要死掉了。 我了解他远甚任何人。甚于我们冷酷的父亲、早逝的母亲,甚于他未来的夫君。我们的灵魂相契到肋骨尚未剥离出亚当胸膛的程度,仿佛生来就是一个整体。 我们的肉体也应当如此。 “安迪,安迪,”阿德里安在人声鼎沸的宴会间高呼,“安德烈!” 就在他和斯考奇侯爵谈天的工夫,刚刚还在他身边逗着魏玛女伯爵的小狗玩的安德烈和小狗一起消失不见了。 阿德里安穿过人群,粗鲁地推开前方挡路的宾客,他们起初还想出声抱怨一下,但在辨清他的身份后立刻噤声,纷纷俯身或屈膝致意,向西法兰克公爵问好请安。阿德里安一概不理,继续搜寻着安德烈。 从舞池那边传来的乐声喧哗得让人难以忍受。刺目的灯光,铺张俗艳的装饰,混杂了众人体味的脂粉香水味无不令阿德里安心生厌恶。我不该带安德烈赴约的。那些投射向初长成的年少肉体充满艳羡与欲望的肮脏眼神,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恭维,共舞时粘缠在腰肢与肩背上不肯松开的手臂与手掌。阿德里安想把那些眼睛剜掉,舌头拔掉,手臂斩下来,喂给猪猡。 不要让我发现他被哪个漂亮的小伙子哄骗到紫藤萝的阴影下接吻去了。或者做更过分的事……阿德里安很担心,这些性欲上脑的两足动物冲动起来不知分寸,不会管他觊觎的对象是什么人的弟弟,什么人的未婚妻。肖安·斯图亚特丑闻的风波至今犹未平息。要是他担忧的事情真发生了,那个年轻人会丧命的,他保证。 “阿德里安大人……”一个头发淡黄、穿深蓝色裙服的清秀少女怯生生地唤住他,“您在找安德烈大人吗?” 阿德里安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少女被他凌厉的目光逼退了一步,面色发白,看起来快要晕厥了。“他在茨冈女人那里,”她伸出细瘦的手臂,指向大厅角落一个偏僻的包间,“我们刚刚在那里占卜。” 房间里光线昏暗,唯一的照明是桌角的一盏年代相当久远的油灯,少年与女人相对而坐。 女人检视着桌面上陈旧发黄的塔罗牌,“正位月亮……”久久不再开口。 她突然将塔罗牌收起,“重新算吧,小少爷。” “嘿,已经第四次了!”安德烈抗议道,他怀里的小狗也配合着“汪”地叫了一声,“我的未来有那么难占卜吗?” “安德烈!” 阿德里安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拽起身,小狗呜咽了一声,从岌岌可危的怀抱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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