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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背上,可惜你这笨蛋却识不出来。他谨记师尊温自白的教训,不欲与中原佛林正面为敌,无意逞一时口头之利,又诚心要看这圆觉笑话,于是伸手做个“请”: “那就烦请大师继续捉妖吧。我闭嘴,我闭嘴。” 圆觉瞪了他一眼,又从钵中吸了一口水,朝树上一喷——却立时哎呀一声,连声呸呸,将托钵往地上一扣,钵中竟钻出许多毛虫来,被圆觉伸脚去踩,又立时化为了许多黑烟。圆觉红脸上带了几分黑煞,十分恼怒,瞪了僧灵罗一眼,只道是他作怪,又转头对着桃树念咒。却听他刚开口念了几句,忽然头顶咔哒一声,一根巨大的桃枝从树上掉下来,险险砸了圆觉一头一脸。那圆觉只来得及避开上半身,却不料僧被从腰际划破,露出里面的红色裤衩来。围观的仆役纷纷嘘声,鼓掌大笑,连月中香也忍不住捂嘴乐出声来。圆觉自觉十分羞耻,指着僧灵罗口舌不清地说了几句“无耻、妖僧、魔道”,掉头拿腿就走。僧灵罗心中得意,却严肃表情摇摇头,对那小狐低声道: “你也够了,这圆觉是大孚灵鹫寺出身,也算名门正派,你何苦这么当众羞辱于他?” 那小狐哼了一声,仗着隐身咒不为旁人所见,趴在他肩头,一条毛绒尾巴在他后脑勺上扫来扫去,舔了舔爪子,在他耳朵里吐气道: “呆和尚,假正经。” 邢世勋见圆觉逃走,忙遣人去追。那月中香一对妙目转了转,走到僧灵罗面前,笑道: “我看高僧道行不输那圆觉,既然高僧说这桃树上的妖气不妨事,可否替我们看看里面的病人?刚才丫鬟说病人被妖气惊了,还见到一幅黑影破门冲天而去,若是人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阖府上下可就不得安生了。” 僧灵罗正有此意,便点点头,随着桃氏的随身丫鬟入到房内。但见那桃氏卧在床上,面如金纸,脖子上一道淤痕,显然被那妖魔惊得不轻。僧灵罗展开灵犀,隔空探了一探,但觉桃氏呼吸虽弱,命脉却强劲得很,腹内胎儿亦无大碍。那桃氏睁开眼睛,见到僧灵罗,意欲起身行礼,伸出一条瘦得青白的胳膊来,手腕间一条极明显的旧刀疤。僧灵罗忙命她不用多礼,桃氏千恩万谢,道那悲鸾铜镜有救命之恩。僧灵罗宽慰了妇人几句,退出来时,见下人正引着医生进门,那月中香倚在门里,似乎漫不经心地拿眼睛瞟着屏风内的情形。僧灵罗顺口问: “香少可知后面佛堂内供奉的是什么吗?” 月中香拿眼睛瞟了瞟他,笑道: “高僧问这个做什么?不过是些邢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罢了。” 她眉毛一挑,见众人不注意这边,身子便朝僧灵罗软软靠过来,娇声道: “高僧若是想看,明夜三更,我带高僧参观佛堂,如何?” 她又伸出手来,在僧灵罗胸口一摸,笑嘻嘻道: “只你我两人,管教你领略,什么叫做风月无边。” 僧灵罗但觉脖子上被小爪子狠狠挠了一下,心道这小狐狸不知今夜吃错了什么药。他微微垂下眼皮,不迎不拒: “贫僧方才追那妖魔,追到佛堂之外,却觉得堂内灵力四溢,非寻常人家可比。但不知贵宗祖上何人,可曾镇了什么灵物在那堂中吗?” 月中香见有人往这边来,倒不好太忘形,站直了身子想了想,正色道: “我邢家世代以武职相袭,素来不太信鬼神之说——不过先祖乃前朝翰林,从京城移居至此,甚爱参禅修道,有没有镇什么灵物在佛堂中,我就不知道了。” 僧灵罗见她口风甚严,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来,便托词辞别了,回转到自己院中。远远地便听隔壁乒乒乓乓一顿摔门砸铁,有下人跪着磕头挽留,那圆觉骂骂咧咧道: “有逍遥灵寺的人一日,就没有我圆觉!老子偏不伺候了!” 说罢甩门扬长而去。僧灵罗内心哂笑一声,不去理会。他见李云奇在床上睡得正香,而天光欲明,便不上床,只坐在桌边静静调息了一回。待到日光投进窗棂,僧灵罗睁眼一看,见那小狐盘尾卧在桌上,一双眼睛半眯着看他,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僧灵罗转过一个念头,伸指弹了弹小狐爪上的金铃,微微一笑,对那小狐道: “你不是爱变女娇娥吗?来,变一个,给本座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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