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身世 (第4/4页)
是在迎亲。 秦霜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连忙红着脸松开勾住萧乾的手指。 “这车厢里怎的还有酒?”宋祭酒不知何时绕到了马车旁边,惊讶地捧住剩余的女儿红。 北梁近些年经济萧条,寻常人家连吃饭都困难,更别说是饮酒作乐了,只有大户人家在摆宴席时才会备好酒。 女儿红又是办红事用的,萧乾带这么多回寨干什么.....? “哥哥....你莫不是、打劫了吧?”宋祭酒瞪着眼睛,不可思议道。 虽说萧乾以悍匪的名声在渡关山一带屹立多年,但他从不亲自做打家劫舍的事,早年兄弟们挨饿时,他也立下规矩,只可劫富,不得祸害老百姓,并一直沿袭至今。 如今萧乾居然亲自劫财,虽说仅是几坛子酒,却仍令宋祭酒惊讶。 “是又如何?夫人....不、咳咳,有人想喝,就劫了。”萧乾这几日叫夫人叫的顺口,此刻竟忘记改口,话说一半,当即掩饰了过去。 宋祭酒却抓住那俩字不放,追问道:“夫人?什么夫人?哪里的夫人?在哪儿呢?” 说话间,他掀开车帘,寻找着萧乾所说的夫人。 萧乾深沉的双目扫过身旁的秦霜,看到他容颜绯红,他心念一动,哑声回宋祭酒道:“萧家夫人。” 听见他的话,秦霜的脸颊烫得厉害,心下一阵燥热慌乱。 为遮掩内心的羞意,他立刻转头问唐莲:“萧二、萧二近日可好?” “啊?!”唐莲突然被问到,半晌才反应过来:“好、好着呢,又长胖了不少。” “本王想萧二了,便先回房了。”秦霜避开萧乾饱含深意的眼神,丢下这句话后,就匆忙回了卧房。 “......王爷这是怎么了?”唐莲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宋祭酒却从秦霜通红的耳根看出了端倪。 他悄悄凑近萧乾:“哥哥又欺负王爷了?欸,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萧乾哪里能告诉他这是爷偷看秦霜洗澡被树杈刮得,只沉下脸道:“祭酒,女儿红还堵不住你的嘴?” 宋祭酒连忙做闭嘴状。 见他变乖了,萧乾淡定地拂袖,抬脚往忠义殿走。 目送着他走远,宋祭酒和众人鼓起眉毛。 “这一个两个的,真是怪怪的呦.....” 晚夏的京都湿热异常,昏暗的小巷里,有座破败的小院,院子旁边有一堵墙,墙后立着棵木槿树,花开的正盛。 闻着一阵阵甜腻的花香,樊小虞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发呆。 他起初是不愿意认哥的,叫过的那两声解大哥,也是怕稳婆打骂,情急之下的反应。 可当解天用银两买来肘子、糖糕等一堆好吃的,又给稳婆请来大夫后,他忽然觉得有这么个大哥也不错,至少稳婆不用挨饿受苦了..... 况且,解大哥样貌高大俊美,说话成熟内敛,看起来是个好人!樊小虞的脑袋瓜子很简单,他完全不想解天什么皇帝不皇帝的身份,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小殿下,他的心思很简单,有好吃的、高兴就行。 “呼.....终于能吃一顿饱饭啦。”他拍了拍肚皮,本来想听屋外的稳婆在和解大哥说什么,但终是抵挡不住翻涌的困意,抱着床褥睡了过去。 寂静的小院里,夜色的清辉为木槿树笼罩上一层朦胧,细嫩的绯色花瓣飘在枯井旁,似乎让死气沉沉的颜色活了过来。 解天负手站在井边,俯视着一只白蛾子在花瓣上起舞,他的心忽然有点空。 过去的三十多年里,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幼弟的样子,甚至还会梦到母妃惨死前,那个弱小的孩子凄惨嚎哭的模样,这是他的牵挂,他最大的伤疤。 解天本以为,只要找到幼弟,他心上的伤口就会愈合了.....再没有任何噩梦能够叨扰他。 可真正面对樊小虞那双眼睛时,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掏走了,空洞洞的外翻着皮肉骨血,除了疼痛,没有其他知觉。 父皇、母妃.....天儿找到弟弟了.....你们的在天之灵,也该安歇了。 解天摊开手掌,盯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出神。 伏在花尖上的白蛾忽然飞到他手上,绕着他左右盘旋,像是用另一种方式,聆听着他的话。 “皇上,小殿下已经睡着了。”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稳婆苍老低哑的声音,打断了解天的思绪。 “是么,若是寻常人家认亲,定然激动的难以安眠,他倒好,竟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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