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他们 (第2/2页)
出血……”,白远对等候在手术室外面的几个男人宣布道,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情绪激动的男人给动手打断了说话,他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被吓到了的样子。几个医生见状马上就上去制止了男人:“请冷静,这种情况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这种情况我们医生只会比家属更难受,请先不要激动。”另一个医生说道。 但显然几个男人并没有几个心情去听这几个医生的话,他们似乎是认定了要找白远的麻烦,只是重重地推了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白远,说道:“白远,白医生对吧,你给我们等着。” 白远看着这几个男人,他突然才想起先前在家服用了助眠的东西,他恍惚地胡思乱想着,仿佛没有把那人抢救过来全权是自己的错,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但他又确信自己是完完全全清醒的,他知道今天应该是摊上事了。科室几个比他有经验的前辈拍了拍他说,让他不用把这种逞口舌之快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之后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收尾工作还在继续,但因为白远是临时被叫过来的,科室几个医生就对他说先回家休息吧他明天还要上白班,上报之类的他们来做就行了,外加刚刚经历过这种事,还是不要再勉强了。 白远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他给自己重新洗了个澡后,躺在床上反复思考着那群人对他最后说的话,难以入眠。 后来距离上一次手术失败的事情过去了有一阵子了,白远却也还是没有忘掉那群人对他的威胁:你给我们等着。虽然日子依旧是这样两点一线地过着,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就好像是做什么事都有点不安,以及有种莫名做错了事一样的愧疚感。因为如果当初那个病人是单纯的抢救无效而导致的死亡,那就不能够算作是“医疗事故”,可是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隐瞒服用了助眠类药物,但因为那天的主刀医生并不是他,所以其实真的出了事故,也不太可能会到他头上。 他不敢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他有时会一个人坐在诊室里翻看有关那场手术的档案报告和结论,但无一例外都证明说这位患者的死亡原因为抢救无效。 所以这时又兜兜转转回了一开始的问题:如果那群人真的是想威胁他怎么办。 白远对那几个男人的印象很深,看上去应该像是混子黑道一类的,而且没有猜错的话,那位抢救无效的患者就是他们的头目,要不然不会让他们如此重视。至于那人为什么腹部会被捅成重伤,必然是因为经过了打斗,而那天现场却没有来警察,想必是用了别的理由叫了救护车挂的急诊。 但是好景不长,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白远最近时不时会收到骚扰电话,每当他准备接通时,那边就挂断了,要不然就是接起后对面一句话也不说,让他等个好几分钟再挂断。一开始的频率也就是两三天接到一通,后来演变成了一天五六通,白远拉黑了一个,就又换个号码继续骚扰他。 白远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想怎么样,又是从哪里挖出来他的信息的。那天他接起一通骚扰电话,不抱希望地对另一头说:“你们想怎么样?”谁知道那边居然回了话,说想要见见白远,白远当然没有答应,他也知道那些人可能都是些真正的亡命之徒,这样贸然答应他们,就像是过去送死一样。但谁知道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对他说,他们知道了他所有的信息,包括他住在哪里,和谁往来,甚至于他的家庭背景。他们一字不差地把这些东西讲给白远听,他才不得不相信,自己所有的隐私都已经暴露在他们面前了。 白远说,他答应和他们见一面,但希望能在公众场合下,可对方似乎并没有理会他的要求,而是对他说让他在他家门口等好,他们会开车过来接他过去。不给白远一丁点拒绝的机会,而是直接交代完了时间和地点,就连时间都是算好的,因为那天正好轮到白远休假在家。 于是到了约定好的时候,对面的人如约来到了白远家楼下。白远上了车,语气还算是平静地问:“所以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车上连同开车的,加上白远就是四个人,白远一眼就认出了坐在副驾驶位上那个在手术室外对他动手的男人,他不再看,而是忐忑地把头往下低了低。 “带你去见个人。”坐在他旁边的男人说道。 白远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带他见谁,因为能让他脑海里出现的人算得上是少之又少,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只好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突然他旁边的男人开口说:“白医生就不好奇我们要带你见谁?” “不……”白远回应道。 那男人只是冷笑了一声,不悠不慢地说: “那女人是不是也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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