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第2/2页)
…不能吧。” 厅门被推开的时候,没人敢往门口看,因为萧启明在发怒。 他声音不高,脸上却阴晴不定,“李昌,你结婚多少年了?” 李昌趴在地上,板子每落一下,他就跳一下,额头落下了无数的细汗。 还是得强撑着说“回家主……三…三年了。” “三年还没有孩子,说明你们夫妻缘薄,不如离了,我再给你赐婚。” 李昌心头一惊,“不必了,不必了,怎敢劳烦家主操心臣的家事。” “李侍政鞠躬尽瘁,我也该殚精竭虑,应该的。” 厅里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这才有人往后看,萧启明也抬头,众人看见冬玉衡以后都纷纷站起来行礼。 “参见青君。” “诸位请坐,我就是过来看看。” 他提着篮子路过了李侍政,走到萧启明身前,“给家主请安。” 萧启明抿了抿唇道“免。” 他脖子上的东西太显眼,众人虽碍着他的身份不得不行礼问安,但是打量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冬玉衡嘴上挂着浅浅的笑,不退不避一一回望过去。 他瞥见了堂下的人,知道萧启明这是在做什么,心头也是有些好笑。 “咳……”他正要开口,却轻咳了两声,萧启明站起来,把他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冬玉衡顺从的坐下,复又开口道“李侍政夫妇伉俪情深,必是舍不得的,家主还是不要打趣了。” 萧启明挥了挥手,抓着板子立在一旁的两人迅速的退去了。 李昌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终于明白了家主今日突然发难是为何。 他颇有些不甘的抬头,“家主……册立青君本已逾矩,若是以青君之身,再行私奴之责,势必会有大乱。” 他死死地盯着冬玉衡,就像是在盯着什么红颜祸水。 下面寂静了一瞬,随即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林铮大笑了几声“李侍政,你也太杞人忧天了,青君自册立以来,唯一在这议政厅中说过的话是为你求情,你不知感恩就算了,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李昌的屁股疼得发慌,嘴角泛着涩意,他心道,若不是这样还好,可坏就坏在,青君刚一求情,家主就立刻放过了他,他说的话不多,但是份量却比所有人加起来都重,难道这不可怕吗? 他今日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明日就能说出让十二都动荡的话,听说那个一直隐在暗处,因为这次夺位之变才显露出来的,家主的近卫“夜部”的方章还一直放在他那里,虽说这次边军救驾有功,但是谁不知道他们和郢都搅到了一起,夜部再加上边军,这让人怎么不忧心啊。 冬玉衡静静的听着,时不时还看一眼萧启明,他知道,身份永远是他们之间的鸿沟,从前是,现在也是。 萧启明想要给他最大的体面,众人却无法容下一个立于君侧的人,再睡在他的榻上。 他必须在比肩而立和耳鬓厮磨中选一个。 冬玉衡听着下面由李昌引出的议论,明白了李昌不过是被推出来的出头鸟,所有人或真或假,或为了自己的利益,或为了萧家的利益,或多或少的都在表达着反对。 冬玉衡站起身来,“诸位还是先听我一言。” 底下逐渐安静了起来。 冬玉衡等到完全寂静,没有看萧启明,而是一直看着下面,“家主厚爱,因质子一事,赐予我如此殊荣,我却之不恭,却愧不敢当,自认一无治世之才,二无忧患之心,所以从未在这厅内大放厥词过什么。” 他转头,望向墙上挂着的英雄图,“我敬各位视萧家的兴衰为己任,但是还请诸位不要忘了,我与各位,郢都与各位,同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天渠的动荡至今还没有平息,青君身为冬家人,在此说这样的话…您可是忘记了?” 冬玉衡微愣了一瞬,他倒是忘记了,兄长至今还是罪臣。 然而不待萧启明发作,冬玉衡便点了点头,“是,原侍政说的没错。” “兄长确实曾犯下大错,我并不曾辩驳。” 冬玉衡心中一痛,想起萧启明的计划,手心紧攥着继续道,“所以,我在此立誓。” “我冬玉衡,此生不会再踏进议政厅半步,若不得已进来,也不会发出只言片语,诸位共鉴,有违此誓,天……” “够了!” 萧启明脸色青白,拉过冬玉衡,冬玉衡却不看他,继续要说完,萧启明单手将他的嘴捂住,他愤怒至极,然而话已落下,已是无法回头,众人皆处在震惊中。 他紧紧的捂住冬玉衡的嘴,自嘲的笑了一下。 “有违此誓,我萧启明,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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