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到老师办公室示爱 (第2/3页)
吓了一跳。 他忍不住伸手抚向自己的肚子。 在衣服的遮掩下,他的小腹平坦光润,乍一看和大街上每一个擦肩而过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谁都想象不到,平坦的小腹里藏着女人才有的子宫。 他是一个双性人。 藏得很深的一个双性人。他每天夹着教案穿行在教学楼之间,迎面而来的都是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他们热情得喊他江老师,那些学生的眼神都纯澈无害,偶尔有女同学朝他多看两眼,眼中也全然是一种孺慕之情,一种年少慕艾的欣悦,像春天刚刚发芽的柳枝在阳光下迎风绽放,一切都显得那么纯真和美好。 进了办公室看见同事,大家也都很客气得打招呼。江暄年纪比较轻,教学水平和科研成果又很出色,老一辈教授眼中多含劝勉慰藉的神情,同年龄段的则少了很多拘束,经常跑来勾肩搭背得问这问那,眼神多的是佩服与和善。 接触过的所有人的眼神和神态,都像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他在学生眼中是值得尊敬的老师,在前辈眼里是值得栽培的青年苗子,在同辈眼里是沉默寡言但办事靠谱的好同事。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江暄穿上严谨的外衣,把这副畸形的身体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和他们一样行走在阳光下,映着阳光的方向看不到地上的暗影,久而久之,他就以为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这一切的伪装都在昨夜被彻底撕碎,暴露在月光下。 曾经有一个人洞察了他的秘密。现在,又多了一个。 那个姓贺的学生现在一定追悔莫及吧? 本以为玩一个男人可以省很多事,没想到老天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生来就是双性人的概率极低,但就是让他给碰上了。 江暄低头观察自己的肚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怀孕,但——万一呢? 老天爷给他开过很多次玩笑。经过三十来年的捶打磨练,江暄几乎以为自己麻木了。 反正只是一条不被双亲所期待、也不被世道所包容的小生命罢了。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随意向一边瞥去,突然顿住了。 茶几上赫然放着一只玻璃杯,里面装着慢慢一杯水。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江暄勉强挣扎着挪了过去,发现杯子旁边还放了张小纸条 “老师辛苦了,别忘了喝温水——严” 但时间过去得太久,杯中的水已经冷透了。 江暄的指尖触及冰冷的玻璃杯,忽然不受控制得颤抖起来。 如果有镜子在跟前的话,他能看到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眶,和布满血丝的眼底。 假装被狗咬了一口,他想要忘记这件难堪的事,却一不留神发现恶狗留下的一点温暖的心意。 连恨都不能心无旁骛得恨。 这个姓严的小子,真的是坏到了一定境界了。 . 寒假很快过去,冬去春来,江暄重新站在讲台上。 学生又换了一批面孔,这在大学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一道熟悉的身影鹤立鸡群得坐在人群当中,江暄抬头扫视的时候,正与那双眼睛对在一起。 那视线锐利而锋芒毕露,藏着满满占有欲——根本遮掩不住,或者他压根没打算遮掩,就这么赤裸裸得直射过来,让江暄瞬间想到暗夜中藏在树梢上等待致命一击的鹰隼,一不留神就会成为他的猎物,被咬断脖颈吸出鲜血,大卸八块吞吃入腹。 仿佛被毒蛇缠住,冰凉滑腻的鳞片在颈间流转,江暄狠狠打了个冷战。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看似镇定得拿起点名册。 看清上面的字的那一刻,他手一抖,差点让整个册子都飞出去。 只见点名册上从头到尾满满当当,全部只有一个名字——“贺研”。 无数个“贺研”与他隔空对视,密密匝匝密不透风。那一瞬间江暄差点窒息,觉得无稽又恶心,像被绳子勒住脖颈,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量才能让自己没有发出惊恐的尖叫,又耗费了多少涵养才没有把册子劈头盖脸得砸到那个始作俑者头上。 “……贺研,”他逼着眼睛喘息几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开口:“下课后到办公室一趟。” “这节课我们先不点名,下节课再说。” 底下的学生爆发出一阵欢呼,江暄垂下眼帘,颤抖的手握住教案的边缘,力道逐渐收紧,原本光洁的纸张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这场游戏没有终点了是吗? 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放过自己,无休无止的戏弄和糟蹋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以为的萍水相逢和心血来潮,原来只是别出心裁的、被富家子弟一手操控导演的荒唐闹剧。 整个教室的气氛非常轻松非常欢快,他却感觉有冰凉的潮水慢慢涌上心头,翻腾起带着一丝悲哀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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