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簪花 (第1/2页)
白青崖在无数模糊旖旎的梦境中,恍惚间感觉到有人在摆弄自己,然而眼皮似有千钧之重,无论如何也不能醒来。 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濡湿,伴着一道低低的嗓音:"娘子,你该走了。" 走?走到哪里去? 思绪纷乱,昏睡前荒淫的记忆潮水般涌来,身体先于意识行动,推开身前的人往后退去。接着穿戴齐整的沈三钱与一屋子的侍女便映入了眼帘。 厚重的床帐拉开后,白青崖才看清这间困了他一夜的屋子的全貌——床前铺着厚厚的毯子,一道紫檀木隔断立在中间,博古架上放着数不尽的珍玩,鎏金的暖炉上升起一股袅袅青烟,不但不呛人,反而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暖香。他自己正半倚在床头由沈三钱穿衣,白生生的赤脚陷在地毯中。 婢女们站在隔断外,领头的那个双手捧着一件朱红色外裳,自己着鹅黄色襦裙,云鬓乌黑,明眸皓齿。 白青崖刚醒来,还呆呆的,不知怎的不合时宜地想道,沈三钱一个太监,还颇会享受。 沈三钱见白青崖一醒来就对自己"拳脚相向",还盯着屋子里的丫头看个不住,登时便似笑非笑道:"娘子好狠的心,昨夜新婚,今日便要纳妾不成?" 白青崖回过神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既畏惧又不可思议:"沈……厂公,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好啊,"沈三钱拿过一旁的罗袜,半跪着亲自为他穿上,"今儿我又成厂公了。" 白青崖惊得往后一缩,旋即被牢牢地抓住了。沈三钱掌心的热意顺着脚掌娇嫩敏感的肌肤传来,烫得他心乱如麻。 他不禁想到,沈三钱堂堂东厂提督,为何在下人面前如此不顾身份?该不会……不,不可能。思及昨夜的求死不能,白青崖一个冷颤,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沈三钱真如他昨夜所说,对他一见倾心,怎么可能对自己如此狠毒?他这般惺惺作态,无非是既舍不下自己的身子,又畏惧大皇子的身份,想哄他罢了。 白青崖在心里恨恨道,等我搭上大殿下这条登天梯,必定把今日受的苦楚千百倍还给你。 沈三钱见白青崖默然不语,也不恼,对着身后的婢女一招手,从快步走上前来的婢女手中接过那件外裳,施施然道:"娘子,烦请起身,让我服侍你罢。" 既然他执意装模作样,白青崖便顺水推舟地使唤他,也不推辞,直直地站在那里等他伺候。 沈三钱看他那模样,心里明镜儿似的,一面为他系衣带,一面不住闷笑。 白青崖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厂公笑什么?" "我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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