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逆教 (第1/2页)
姜大夫这时撩开门帘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他看到褚容璋醒了便一惊,又不知褚容璋和白青崖这是什么情形,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殿……公子醒来多久了?" 褚容璋见有人来了,收了笑意看向姜大夫。在面对姜大夫时,他的神色依旧很温和,只是与和白青崖独处时不同,是一种上位者特有的伪装自己的亲和,彬彬有礼地说:"老大夫快进来吧。我才醒不久,尚不足一刻钟。" 姜大夫赶忙将药搁在床头便想行礼,叫褚容璋抬手制止了。他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老大夫认识我?" 姜大夫半垂着身子回话:"草民姜敏行,八年前供职太医院,在为皇后娘娘看诊时有幸见过公子一面。" "原来是这样。"褚容璋好像并不好奇太医离宫后为何沦落到这么破败的小医馆里,也无意叙旧,"敢问姜大夫,我的伤可有大碍?" 姜敏行看了一眼旁边的白青崖,欲言又止。 白青崖在听到姜敏行不当心露出的话音时已喜呆了,全然没看出姜敏行的顾忌。在心里做梦是一回事,亲眼看见美梦成真便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救了一位皇子,还是皇后娘娘生的嫡皇子! 褚容璋淡淡道:"这位小公子是我的恩人,叫他听听也无妨。" 姜敏行心里打了一个突。无论是何方所谋划,皇子遇刺,必然牵连者甚众,大殿下所中之毒出处更是耸人听闻,如果真将这小公子视作恩人,此刻应当让他离开,知道得越少,才越能保全自身。大殿下却偏偏让他在这儿听着,究竟是殿下年纪尚轻,想不到这一层,还是……故意为之呢? 见姜敏行依旧缄默不言,褚容璋还没开口,白青崖倒不高兴了。他心里觉得姜敏行是装神弄鬼,故意支开他好在殿下面前邀功,这哪里使得?于是不满道:"姜大夫,你老想得忒多了,公子都说了我不是外人,我既救了他,难道还会害他不成?况且公子的伤到底如何,我担心得心里油煎一般,大夫不叫我听,是故意不让我放心吗?" 褚容璋听得声音里带了一丝笑:"大夫听见了,小公子对我如此放心不下,若狠心把他赶出去,我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白青崖得意地觑了姜敏行一眼。姜敏行没搭理他,他听褚容璋的话听得背上起了一层冷汗,诺诺道:"是……是草民多虑了。"心里却道,真是好言难劝要死鬼,看在勇毅侯府的面子上,我已仁至义尽了,这小公子看着聪明灵秀,怎的是个空心的草包。 于是不得不开口道:"草民观公子的伤口,乃是匕首所伤。匕首并不长,刀刃也纤薄,因此并未伤到脏器,公子送来时血已差不多自行止住了。但公子的脉象却一时虚浮无力,一时奔如走马,仿佛……是中毒所致。" 褚容璋面色不变:"何种毒?可有解?" "毒并不难解,我方才已为公子清洗过伤口,再照方抓药,早晚送服,十日便可大好了。" 白青崖听到此处,忙端起那碗药:"那公子快喝了吧,凉了恐失了药性。" 褚容璋自若道:"劳烦小公子扶我起来。" 白青崖显然从未照顾过病人,端着药就想上手,手忙脚乱的,差点泼到褚容璋身上。 姜敏行一脸惨不忍睹:"小公子,我来端。" "欸,欸。"白青崖尴尬地将碗递过去,尽量不碰到伤口,将褚容璋扶了起来。 姜敏行递回去的时候突然道:"公子千金之躯,又带着伤,别叫烫了。小公子,你先喝一口,若不烫口,再喂公子喝下罢。" 白青崖正愁无处表现自己,立即便照做了。他拿起白瓷勺子舀一口尝了尝,让这药苦得脸都皱了:"烫倒是不烫,只是这也太苦了。姜大夫,你这儿有没有个蜜饯儿什么的,让公子吃完了含一个。"心里想,这老头不愧是在宫里服侍过贵人的,这媚上的手段,我拍马不及。 褚容璋就着白青崖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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