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渴望,他想到傅北原身边去(敲蛋) (第1/1页)
第二十一章 活成这样,问苏衡他后不后悔,他必定说不,但如果一定要逼问他一件让他感到悔恨的事,那他会说什么? 大体当与傅北原脱不开联系。 苏衡的前十来年活得不敞亮,他没有父亲,只有一个母亲,出生就住在政府的安置房里,当妈的靠在酒吧领舞养活他度日,这样贫劳的日子直到他考上中学凭成绩拿到社会名流人士的资助金为止才稍作缓和。 他考上的那所学校每年都会做做样子从贫困生里挑几个入学,再配合学校里背景深厚的世族们做文章,以一抵一的进行资助,通过善举取得社会舆论的好感。 那些有钱人的嘴脸苏衡心知肚明,他很奋力地得到一份来之不易的资助,那时他并不关心给他钱的人是谁,对彼时的他而言,谁的钱都是钱,只要肯给他就行。 但让苏衡没想到的是,同为被资助的穷学生,别家同学送支票来的都是长辈或下属,而给他送支票来的却是一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苏衡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男孩也不出声,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发愣相望。 “——是这家吗?”突然出现在家里杂院前的黑色轿车落下玻璃,车内,衣冠齐楚的成年ALPHA坐在后排对敲开他家门的不速之客问。 瘦小的OMEGA随着那道声音远望过去。 车内的ALPHA也转过脸看过来。 也就是那稍纵即逝的一两秒。 寒舍前、对视、一眼、三个人。 . 有贵人相助,苏衡的学业总算是有了些着落,林竹时常会来低年级找他,给他带些他见过的没见过的稀罕物,苏衡一开始表现得拘谨,一方面因为他天性就薄凉,一方面是顾着林竹资助他的身份。 恩情是一,太点人眼了也是原因之一。 小孩子和大人在攀比和嫉妒心上没有什么区别,有时甚至因为是孩子,所以做得过分点也不会有人太责怪。 苏衡有心在学校里低头保身,但林竹未能意会,依然是自行其是,想到什么都要把苏衡拉上,让他在校内出尽风头。 有林竹带着他时,他们俩是学校里最出众亮眼的优等生,可是总有林竹不在的时候,苏衡是穷人家的孩子,还是穷人家的OMEGA,运气好攀高枝已经足够惹人不满,而况他还生了一张相当不错的脸。 那些不满于他的学生趁林竹离校把他堵在宿舍里,逼他下跪认怂,数九寒天,他们打开阳台脱掉苏衡的外衣,让他只穿着一件校服衬衫光着脚跪在室外,有人端来一盆冻着冰碴的水,领头的孩子把整盆水从苏衡头顶浇下去,冰碴顺着脖领掉进他衣服里,冰寒入骨,一滴不剩。 苏衡受欺负都受得不卑不亢,孤身一人失去仰仗地被围困在阳台上。 那起孩子里有人粗鲁地笑他是软骨头,小废物。 苏衡冻得脸色苍白,跪在冰泥里,心里对于这种低级伎俩视如敝屣。 这件事发生后捂了几天,终是因苏衡发高烧旷课被翻了出来,老师们自然是哪头强势向着哪头,苏衡的母亲连一通详述情况的电话都没接到,事儿就这么给压了下去。 苏衡不提,他妈妈也没法问,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林竹与苏衡再好他也还是个半大小子,当家长的断没有去和一个孩子告求的道理,她无力保护自己的孩子是她没本事,只能夜深了偷偷抹一抹眼泪。 母亲心中难挨,苏衡却像没事人,病好了他就返了校,同谁也没再提过半个字。 那段时间他在学校的日子确实不大好过,老师与犯事的学生沆瀣一气,既要防止上次的事再发生,更要防着苏衡把事给说出去,明示暗示,都是在把苏衡往死角里逼,他们用一种紧绷的气氛来影响苏衡,教他打碎牙就该往肚子里咽。 形势比人强的道理苏衡懂,他现在没那个为自己争要一个公道的本领,他就只能忍。 固然碎了牙和血往肚子里面咽的滋味不好受。 拖着本就单弱的病躯,他硬是在诸人的白眼和排挤里挨过了一段时日,就在当事的人都以为这件事已经差不多要翻篇的时候,有个人出现了。 很长很长的时间里苏衡都格外真切地牢记着那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他是怎么被叫出上课中的教室的,他是在走廊的哪一处见到那个来找他的人的,那人见了他是怎么一语未发领着他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的……而在他从来没进入过的校长办公室里,那人又是怎样云淡风轻地把一校之长压迫地不敢坐着与他说话。 苏衡默生生地站在校长办公桌的对面,二十四岁的傅北原坐在椅子上侧着头看他。 (后段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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