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开始的时候 (第2/2页)
或早或晚会触及零点。 若说他毫无意料,其实并不尽然。王婧在过去的半年里飞速地改变着穿衣打扮,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企业和高校的氛围不同。她每周频繁地应酬,时常早出晚归,更显得可疑。 除此以外,李泽已经记不清上次与王婧行房是哪天了,最近她脸上的神情却好像饱受滋润。李泽能清晰地辨认出,这种神情是柔情蜜意的讯号,恰似四年前他们新婚之时。 及至小长假的前一天,王婧又在10点后才回家。李泽彼时正在笔电上核对实验数据,数据是研究生助教负责抄录的,却做的漏洞百出。愤懑焦躁和深疑积怨在李泽心头酝酿出一股邪火,在门推开的那一刻,将他的“忍”字信条烧了个精光。 王婧还在玄关换鞋,便听见李泽从书房走出来说道:“如果实在不想回家,你可以考虑住在宾馆里。” 这话是实实在在的李泽口吻,声音不大,王婧知道他已经气极了。 “房产证上也有我的名字,我想我有这个权利回家住吧。”王婧脱下高跟鞋站直,平和地回应道。 李泽平时最恨她的就是这点,在论感情的时候扯公理,揣着明白装糊涂。然而此刻听到这番回话,他心里却好像是泄了气一般,在零散的伤感外全是无穷无尽的疲累。这是四年的夫妻,还是公堂上的仇敌? 他闻到了王婧身上的酒气,但那双看过来的眼睛却是异常的清醒。 “小婧,你我之间一定要这样讲话吗?”李泽被那双眼看得心头一凛,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 而王婧却是软硬不吃,声音也大了起来“李泽,我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你。反正这夫妻关系也早成了笑话,我是跟别人好了,怎么说吧。我们周一就去民政局办手续,车子房子都给你,我一分钱也不要。” 这番话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全说完了。李泽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里,张口结舌地把台词忘了个精光。 其实说到离婚,李泽的底气并不是很足。二人的房子还在按揭,他一个人的工资负担房贷是十分困难的。其次,自己的母亲还在盼望着抱孙子,李泽总不愿让她失望。另外,王婧的父亲在市政府工作,对他的仕途也多有提携。 至于王婧,于他总该还有一份情谊在吧。此刻,李泽自己心里一边动摇一边惶惑。 王婧看着沉默下去的李泽,愈发地不耐烦。 当初嫁给李泽的时候,朋友闺蜜也为自己不值。李泽是农村出身,没背景没财力,空有高学历,却又没本事变现,奔三的年纪还在拿着四位数的月薪。 因为从小衣食无忧,王婧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并不在乎这些,因为李泽的一副皮囊和些许书生意气,王婧把自己急急地嫁了出去。 谁知四年里被柴米油盐搓揉过后,皮囊再好也看厌了。而李泽的性情却是半点没有长进。书生气和清高气,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是何其多余且不合时宜。三十多岁的李泽在王婧心里很快从“不世俗”变成“没出息”。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甚至跟李泽躺在床上,生活仿佛一眼见底,泛不起丝毫波澜。 这场婚姻好像无边的沼泽,只等着将她无声无息地淹没。而跳槽后遇到陈时,就好似抱住一根浮木。即使不能脱身,却让她得以喘息。于是,在这场堪称完美的外遇开始后,王婧每时每刻都在等着向李泽摊牌。 “李泽,我遇到一个人。”王婧放缓了语气:“我很喜欢他,我只想跟他在一起。我知道是我有错,你可以去起诉离婚,房子和车都留给你。我们好聚好散,行不行。” 李泽呆呆站着,不知该如何应对王婧的坦白,一时连生气都忘了。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烟,却只从口袋里掏出个口香糖盒子。这下,所有的难堪和屈辱都好像明明白白摆在他眼前,李泽瞬间被点燃了,把铁皮的口香糖盒子狠狠地砸到王婧的脚下。 在王婧的眼泪冲出眼眶之前,李泽穿着拖鞋冲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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