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此夜昨夜 (第2/3页)
冷了。江瑷一向受不了那些电暖的炉子,只好拿这东西暖腿,他便重新给它插上电,斟酌片刻,还是回道:“都是小事,你担心你自己就够了。” 等江瑷终于磨磨蹭蹭半是困半是被他压着回房睡觉之后,江游便将酒架里的酒都收到了玻璃柜里,并把柜子锁了起来,短期内不打算再动。他只将冰箱里的那瓶带回房,往酒杯里加了冰块。 上半夜一直罩着月亮的乌云散去,月光流泻如水,清凌凌一片,偶有车声,他坐在飘窗上喝完了瓶里的酒,借着微醺的酒意才晃回床边,从床底下拉出个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箱子。 江游神色不定地看着箱子上不浅的落灰,站在床边好一会儿,终于俯身把它打开。 里面大多是些旧物件,放在最上面的都是图画书,将图画书移开才能看到下面另一个小盒子,用密码锁锁着。 食指下意识在盒面无规律地敲了敲,江游敛着眉严肃地看着这个盒子,沉沉吐出口气,输入密码。 盒子轻响一声,被他打开了。 东西也不多,比起摞得整整齐齐的书和旁边偌大一个漆盒,就显得尤其空荡荡的,只有一条手绳,一个项圈,一张半折的纸,一个旧的按键手机,两块电池和万能充,还有手绳旁边一条有些磨损的红绳,被装在塑胶小袋子里,看起来是从那条手绳上取下来的。 他把那条坠着玉貔貅的手绳拿出来,手指捻了后来换上去的新绳几下,然后垂着眼睛将它戴在手腕上。 玉料贴着手腕内侧,带来些微凉意。 他又打开那张纸,泛黄的纸张上面写了几行歌词,字写得只能勉强算工整,歌词也一般,无非是点酸词,不堪卒读。 江游倒是看得笑了一下,又把纸原样放回去。手机闲置太久,电量早就跑没了,他也就没动手机,只把电池充上电,安静地坐在一边继续看别的东西。 项圈是他一点点用皮子裁出来的,因为手艺生疏,废了不少材料才勉强磨练成型,造型十分简单。那是他高中时做的,因为不知道最终会戴在谁的脖子上,上面本来也什么花样都没有,贴合的是他自己的审美。 后来他又改动过,往上面加了几颗呈三角形、造型粗犷的铆钉,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和那个从未打开过的吉他盒一样。 吉他在前年被他买下来。 他那会儿去陌生的城市出差,雪下得很大,在路灯的昏黄光线下沉沉如梦,于是大概有些不清醒了,在路过一家装修古典的乐器店时,脑子里忽然跳出段很久不听的旋律,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拿回这把价高得要命,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设计的吉他。 雪地上之前行人的脚印杂乱,纷乱的雪又一视同仁地将它们慢慢盖住,只他走来的那条小路上剩了孤零零一行,清晰如许。 他背着琴包在路灯下站了一会儿,趁着无人抽完一支烟,第二天又去订了个新的琴盒,把吉他放进去之后再也没有打开过。 严起说自己玩吉他都是高中的事了,也没学多久,纯粹是为了展现自己大概还有那么点可以忽略、但又总想抒发抒发的文艺气质,弹的时候还能撩一撩小姑娘。 那会儿他很得意洋洋,说自己女朋友就是被他高超的吉他天赋吸引的,不过后来那把吉他坏了,他也不是有多爱那玩意儿,便懒得再买。 他听严起弹吉他,是认识大半年之后的中秋月夜。 那天天气糟糕,从傍晚起便开始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昏黑的云层更是不太识相,牢牢挡住了月亮探头的机会,连那月亮是圆是扁都看不到。 两个人盘腿坐在窗前的木质地板上,对着乌云啃苏苒寄来的手工月饼,严起喝口可乐,不住感叹:“你妈人也太好了,手艺真不错,我还是头一次吃完一整个月饼,一点儿都不甜腻。” 江游捏着瓶矿泉水,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你都吃三个了。” “你打包带来,不就是给我吃的么。”严起扬眉,“说起来咱俩口味还挺一样,都不爱吃甜的,喜欢吃辣的。” 江游没有否认,用湿巾将指尖细细擦干净,朝严起勾了下手。 严起立马凑过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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