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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岐:“我的人。” 申远:“……” 虽然平日里兄弟之间小打小闹说些没脸没皮的骚话是常事,但这时候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申远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把这三个字自动理解成“老子最好的兄弟”,并在三秒里自然而然接受了徐迟在他们头儿心目中超然的地位。 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会儿要是换他躺这儿,头儿在确认他是不是彻底昏迷的时候会啪啪先抽他两记耳光。而不是这么“含情脉脉”地守着。 车厢内两队人的气氛有些僵持。 冷近端坐在周岐对面,尽管老态龙钟,失意狼狈,但他只是坐在这儿,散发出的威压便使人不敢侧目。 长久的沉默后,他转动着手里的拐杖,精明的目光钉在周岐脸上,问出那个在心中盘桓了一路的问题:“年轻人,你是袁启?” 周岐抬眼:“老元帅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实属正常,不必内疚。” “你还活着。” “幸不辱命。” “是谁救了你?” “周行知中尉。” “是他。” 对话进行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冷近的目光强度减弱,似是在回忆往昔。 片刻后,他又轻声嘟囔起来:“你们都活着,都活着,这是天意,是天意啊,天意终究站在了天合这一边。你与当年……实在是不像。不像。” 人老了,说话就喜欢无端重复某些字眼。 周岐斜扯嘴角:“您与当年,也是大相径庭。” “我太老了。”冷近浑浊的眼眶竟离奇湿润了,他堪称慈祥地望着周岐,“哦,仔细看,你的眼睛像极了你杰出的父亲。” “杰出?”周岐皱眉,似乎不适应这个形容词,“人人都说袁百道是个暴君。” “看来养育你的人给你灌输了一些奇怪的思想。”冷近不赞同地摇头,手杖敲击铁皮地面发出笃笃声响,“暴君的定义是什么呢?这个国家一直以来都处于动荡之中,没有强硬的手腕配合令行禁止的高压政策,它将永远动荡下去。你要知道,是你那伟大的父亲最终确定了这个国家现有的版图,在他有生之年的统治下,它稳定富足和平,这些都是牺牲了那些反动派宣扬的所谓民主和所谓自由换来的。如今民主和自由倒是大行其道,但你再看看它现在的模样,分裂、战争、饥荒,满地疮痍,我想你就是因为想改变这些,才站出来举起反叛军的大旗。” “但我不会走袁百道的老路。”周岐说。 “哈。”冷近双手搭在拐杖上,仰头笑了一声,“你还是太天真了孩子。你的人民正在渴望强权政府,渴望有人约束那些蠢蠢欲动的军阀,但你居然对此不屑一顾。” “放心,我们总能找出更合适的方法。”周岐耸肩,“政治永远都是妥协与共赢的产物。” “你错了。”冷近不屑地哼笑,“自古以来政治都是强者的武器,用来统治与奴役弱者的武器。” “你的观点若是对的,袁百道也不会失人心至此,政府被推翻后还落得个暴君的名号!” “历史总是交给后人来评判,正见证这段历史的我们无人能做到理性客观。” 车厢内一下子剑拔弩张。 两人各持己见,全然说不通,沉默半晌后,索性各自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但除了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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