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三) (第3/3页)
下意味,手顺着姚晖脖颈一个一个点,眉越皱越紧。 “还以为是你被宫里哪个漂亮妃子迷了神志,嗨,带一身印子回来?” 姚晖呆呆立着,半个字都不敢说。 “嘴唇都肿了。真没想到还得养个你这样的妹妹,愁死我了。”他脸黑得能滴出水,寻思寻思觉得过头,又说:“刚才哥话说得过分了,四殿下理应无事。小晖经久未归,不如来瞧瞧候府,权当哥哥……给你赔罪。” “哪里,哪里,我做的真特不妥当,我已经知道有错了,谢谢大哥,大哥真好!” “别跟个傻子似的。” “…喔。” 说提过去那就是提过去,姚晖在宅子里溜达着溜达着,再见着孟霄存都到下午了。四殿下都不敢贴过来,牵小手都是他悄悄扯孟霄存袖子才给摸。 他不太很清楚方才是发生了什么——也不担心,他父母不可能太逾距。 家里边自是欢迎的,摆了一大桌子宴,给这凯旋的勇将接风。 姚晖此次已是三年未归,过来前听孟霄存说了半天新事,只觉处处都奇的很,又没变过似的。爹娘和哥哥弟弟都还安康,城中常吃的酒楼也没黄;工部尚书府里多了个妹妹,京郊修了新演武场……事繁杂琐碎得很,若真是值得一说的,只有那收养四皇子的贵妃娘娘这几天心情好,从对他处处刁难变成了不管不顾——孟霄存才能随他一块来。 他再见到那几位至亲,虽新奇又欣喜得很,心底下却夹了些自己都辨不出的意味。 这大捷的小将迎着美酒佳肴坐在席上,觉得灯眩目得很。他胜了,衣锦还乡了,家人无不惊、无不感叹,好像他就该打败仗,就该只做个被圈养的宠儿一样。他早知道自己生而有异,却又不想被至亲看作……如此卑微低贱,连成功都是不该。 他也有傲骨,也不是生来就得雌伏。最亲的人在酒席上讨论他,毫不避讳的说他那副残破又多余的身体,他想要停下想说够了,却根本无从下口。 “那小存这么稀罕姚晖,你俩结亲怎么样啊。”眉眼深邃的姚夫人罗珊娜,言笑晏晏挑了个话。 “娘!瞎、瞎说什么。”姚晖大脑一片空白,颊侧顿时燃起了火。 “是好的。吾…今日想得透彻,是心悦姚小郎君已久了,还望、望娘成全。” 孟霄存倒还真答了这玩笑话。姚晖心里急,还羞,皱紧了眉要瞪他一眼,哪知道孟霄存说着,倒偏过头来笑眯眯看他,这一眼正好撞在孟霄存瞳仁里。 那眸子里揣着恶狼一般的贪欲和爱欲,根本藏不住,如同修罗地狱末路穷途——却在一双弯弯笑眼里那么好看,勾得姚晖心里猛地一紧。 他这小孩,是说真的。 姚晖怔愣愣看他,呆了似的,同他对视许久都不动换。直到孟霄存偏过视线才清醒,眼睛滴溜溜转着,谁也不敢看,潮红蔓到耳朵尖尖——嘴里边倒还支支吾吾着。 “不是、这、这…” 先前笼在心里的密云都给羞散了烫散了,洒下一片甘霖。敢说这话,才不过束发就敢说这话,他、他怎么能啊… 那点好不容易有的反抗意识全都灰飞烟灭了。姚晖脑子里除了孟霄存什么也没有,家人对他如何爱、如何否认、如何颠倒是非、如何莫名其妙的贬低……他都懒得想,只有一个孟霄存,清秀漂亮一巴掌能拍死俩,奇怪念头不少小嘴还叭叭个不停,在说爱他。 往后整个宴席他都没怎么吃,酒倒喝了不少。说是借酒消愁,但他天生得一身醉不倒的身子,只顶不济喝得有些迷蒙。 迷蒙着迷蒙着,就倒到床褥里去了——可到半夜又醒,头痛心慌睡不安稳,赤着脚踩着月光,要偷偷溜到孟霄存怀里去。 连究竟是谁让他头痛心慌睡不安稳的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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