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爱人的悲伤 (第3/3页)
他搞不清楚奥康纳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发展事业?爱上了其他人?想离婚?……无论是因为什么,他总该坦诚地对自己说。自己这么爱他,无论怎样他都会同意的。 就像这次,自己还不是没有犹豫地不惜用自己的命换奥康纳的命;还不是心疼他忍着还没痊愈的伤不顾雌父和大哥的劝解急着来探望? 贝利忽然感觉一阵心酸和委屈。 他命令雌父派来保护他的亲卫队一路武装开道,最后暴力破开了诊疗室的门。 原本安静靠坐着的奥康纳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后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跪在地上。也许是浑身上下都在痛,他满头的虚汗沁湿了额前凌乱的卷发。贝利看着奥康纳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直望向自己,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他冲过去狠狠甩了奥康纳一巴掌。 奥康纳被扇得歪在了地上,额角撞在地面。他一动不动地侧倒着,咚得一声闷响在安静又不宽敞的病房里阵阵回荡。 贝利瞬间心疼了,还没完全恢复的脏器损伤和脑震荡刺激得他一阵眩晕,他一时无法动作呆在了原地。 奥康纳却慢慢撑了起来,一身的伤痛和发懵的脑袋使他无法再跪直身子。他只好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两步紧贴着贝利,努力仰起脸凭借本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雄主,听说您要娶雌君了,”奥康纳的耳膜生疼,越发听不清自己和周围的声音,他只能努力用自己嘶哑破败的嗓音一字一句大声喊出来,被贝利打得一侧红肿的脸上维持着他并不熟悉的讨好与驯顺,“我想家里一定需要雌奴侍候,求您把我留下吧。” 贝利的眼泪控制不住地狂涌下来。 他不明白奥康纳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自己遍体鳞伤又委曲求全的爱人感到无比心疼。他看到奥康纳浑身痛得发抖却仍旧艰难地仰着头,用一双溢满泪水的棕色眼睛乞求地望着他,见自己没反应,便匍匐下来用额头抵着自己的脚尖。 奥康纳双手青筋突起紧紧扣着地面,他原本挺拔强壮的身体现在可怜地缩成一团。 贝利也跪下来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对不起奥康纳,对不起,”他用力抬起奥康纳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他的头发和后背,“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别怕,告诉我……” 奥康纳听不清贝利在说什么,又破裂了一些的耳膜使奥康纳感觉自己仿佛被罩在了一层玻璃中,只能听见嗡嗡的响声。但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雄主的怀抱,他的额头又重新抵在了熟悉的颈窝里。 尖锐的刺痛从他受伤的左膝上传来,但他绝对不会动哪怕一下来打破这久违的温暖。他只能尽快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以求得更多的怜惜。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侍候您和雌君……” 贝利听着奥康纳明显不正常的语速和音量,还有这完全不明所以地内容,害怕地托起奥康纳的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奥康纳却没有反应,依然泪眼婆娑忐忑地轻轻抓着贝利的衣袖,一字一字大声乞求。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没有您我活不下去……” 贝利被这些胡言乱语吓得脸色惨白,他用力把奥康纳按回自己的怀里,不顾满脸的泪水喊着身边的医生快准备一针镇静剂,直到他脱力昏倒把全身重量压在自己身上。 贝利已经无法站直,在身边亲卫兵的搀扶下才勉强走到晕倒后被放回理疗床的奥康纳身边坐下紧紧握住他的手。 贝利的私人光脑一直在另一个亲卫军手里拿着,沃金斯的全息投影正尴尬又焦急地跟同样震惊的芬内尔并排站在病房的另一端。 “贝利都是我的错,”沃金斯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我没说清楚,我……” 贝利摆了摆手示意大哥慢慢说。 他胸腔和脑袋疼得说不出话,受到刺激后更是耳内嗡鸣,他向亲卫挥手拿过自己的光脑打算调高大哥的全息通讯的音量,却在奥康纳的通讯界面上看到几百条未读信息。 贝利揉了揉眼睛,使劲睁大想看清虚拟投屏上的内容。 他一条条划过,速度由慢到快。 询问、忐忑、猜想、道歉、忏悔、哀求……奥康纳的每一条信息都重重撞在贝利的心尖上。 直到最后一条,时间停留在奥康纳受伤前的二十五秒。 “奥康纳:我爱你。” 贝利闭上了眼睛。 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涌了出来,打湿了两个人交握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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