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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还不叫人盯?”写账本的更傻了,年纪小小便掉进钱眼儿里,连小二说他们是龙阳都忘了惊疑。 “你去。”店小二一边嘴角挑起,露了半边牙,很挑衅地说,“你去!” 写账本的不吱声了,闷着脸弹自己的算盘,把气都撒在那些木头珠子上。 一时客栈里只有碗筷交碰和打算盘的声响,叮叮咚咚的,静谧得古怪。 唐淅把他们的对话全听了去,眼皮始终垂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盯着他义父的碗,菜一空便赶一筷子。 他夹多少他义父便吃多少,两人配合得很默契,不一会便消灭一空。 唐淅朝店小二点点头,牵着他义父的腕子上楼梯,一层一层地上去,到了自己房门口后才说一声,“这是我义父。” 声响不大,语气也平静,但就是让人听得心里一惊——平平淡淡的,里面却藏着肃杀。 “......吓?!”店小二精灵的神气被吓得消失,冷汗把后背泡了。好一会才点头哈腰地奉承:“莫怪莫怪,小的见识浅薄,少见贵人脸!” 唐淅把店小二打发走,刚想和义父说话,就发现人唇角耷拉着。 他试着问一声,没搭理他,漂亮的眸子半开半阖,困倦似的。 进了房间他义父也还是不说话,静悄悄的,仿佛嘴巴没了似的。店小二打了澡盆进来后就脱掉衣裳,快步钻进去。 唐淅被浓浓热气蒸得有些不清醒,尴尬地坐在床上,手脚怎么摆都别扭。 指尖扣扣光滑的缎面床,又看看自己短一截的裤子,蹭蹭沾泥的布靴,东看西摸半天,也没等到他义父叫他。 刚要鼓起勇气问一句,就听到他义父喊了他一嗓,混沌的,朦胧的,以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的语调叫他。 唐淅高兴地弹起,刚刚的僵硬不复存在,哈巴儿一样觍着脸赶过去,很殷勤。 他绕过屏风,钻进那团热气,脑门顷刻便冒了汗,头发湿黏地耷拉到额上。唐淅随意地抹一把,凑近白得像栀子花的义父。 他弯腰弯得狠,几乎和奴仆一样谦卑,鼻尖搭在他义父的颈窝那,嗅了一鼻子水汽。 “义父?” 他义父把头一歪,柔软滑顺的青丝便沾上他的手心。又黑又轻,滑溜溜的,让他下意识蜷起手指。 “给我洗个头吧......”他义父蹭了蹭他,被黑发包裹的后脑圆润温热。他还没回答,他义父便卸了力气,把头部的重量都压在他手上。 唐淅抿嘴,轻柔的覆上另一只手,掌心拖着后脑,十指指尖顶着颈椎和发根的连接处,带着力道按揉,时不时会松一只手掬水浇淋。 他很有技巧地拿捏,手腕施力指根抵住,指腹微微打着旋。雾气蒸腾里,他的手心逐渐出汗,和鼻尖一样藏了水汽。 他义父闭着眼,面容松弛,窄小的颌面光滑紧致,被水雾笼罩着的唇微微张开,湿润而富有弹性,朝上散开的眼尾弧度自然轻松——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张年轻人的脸。 义父十二年前就是这么一张脸,而他已经从黄毛稚童变成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十二年后呢? 唐淅盯着他义父闭着的,泛青又被闷出嫣色的眼皮看。看那偶尔颤动的睫毛,又看睫毛投下的阴影。 那段睫毛抖啊抖,连带着青红的眼皮也跟着发颤。忽的,他义父眉尾舒朗,长长柔柔的从呼出一口气,黏绵的鼻音也跟着跑出一点。 那气像什么弱小的小动物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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