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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坤宁宫里传来了消息,说皇后娘娘有喜了,我和陈棉棉高兴坏了,兴奋了好几天。我不敢再给皇后娘娘做糕点了,我怕冲撞了她肚子里的小娃娃,我和陈棉棉一合计,便决定了由我做衣裳,陈棉棉在上头绣花。 也不知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小娃娃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们便各做了一套,儿郎也好,姑娘也罢,这下子都有得穿了。 皇后娘娘看见了我们做的小衣服,笑着夸我们是好孩子,和她母家的妹妹一样乖巧。 德妃娘娘知晓了,也给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小娃娃做了套衣服,只是同我们做的一比,差了好远,气得她好几天没里我们。最后是我和陈棉棉一同给她做了个香囊方才原谅我们。 这样的好日子里,自然也有叫人颇为烦恼的。 比如贵妃娘娘,再比如她的小跟班周宝林。 周宝林的父亲是兵部侍郎,官比我爹大,进宫时我与她同样的位份已叫她心生不满,如今我已位列九嫔,她自然是更加不满了。 贵妃娘娘善妒,这点阖宫上下都是知晓的,再加上周宝林的一番煽风点火,矛头自然就对准了我。 皇后娘娘有喜的消息传出来后,皇上一高兴,便免了我们的晨昏定省,贵妃娘娘见没了晨昏定省敲打不了我,便邀了我与她一同前往太液湖游湖。 我怎知她不安好心,可她是贵妃娘娘,我惹不起,只能应邀而去。临行前,陈棉棉又是用儿行千里母担忧的眼神看着我,好似我要奔赴战场了一般。上回看见她这个样子,还是我第一次侍寝的时候。 只是这一次,确实是像战场了。 我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褙子,头上仅戴了支珠钗便去了。 到时,贵妃娘娘已在湖心亭中饮茶了。 “人没什么本事,架子倒是挺大的,叫本宫好等。”只见她柳眉一挑,不急不缓地拨弄着茶碗中的茶叶。 我立马跪了下来:“贵妃娘娘赎罪。” “穿得这么素干什么?跟发丧一样,想咒皇后娘娘?”她道。 我赶忙磕头:“妾不敢。” 贵妃娘娘白了我一眼:“谅你也不敢。罢了,陪本宫走走吧。” 我应了声是,随后起身扶着她的手,跟着她走出了湖心亭。 行至望荷廊,我蓦地感觉手一松,随后回头便见贵妃娘娘落入了水中。 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立马喊道:“贵妃娘娘落水了!” 我从小生长在多水的江南,自然是会凫水的,我遂脱了鞋子,也跳了下去。 贵妃娘娘虽是养尊处优的,力气却不小,拉着我往下沉,害得我呛了好几口水,好不容易将她带上了岸,就见皇上面色沉沉地看着我,随后贵妃的大宫女跪着去拉皇上的衣袍:“皇上,婉昭仪将贵妃娘娘推下水,企图淹死贵妃娘娘,还请皇上明察!” 说着,她便磕了个头。 我浑身湿透,被这萧瑟的秋风一吹,更是寒冷。我怔怔地看着皇上,嘴唇煽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倒是春桃替我辩解,险些与那宫女掐起来。 皇上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问我:“是这样吗?” 我一时竟忘记了开口说话,我想告诉他不是的,我没有推她更没想过淹死她。 皇上满脸失望地看着我,随后下旨,命我禁足两月,好好反思一下。 白日里落了水,又吹了风。这夜起我开始高烧不退,时常烧得迷迷糊糊的。我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人瘦了好大一圈。清醒过来后,就听得春桃跟我说,贵妃娘娘这次落水伤了身子根本,以后恐难有孕了。 皇上为了补偿她,赏赐了几个鸽子蛋大的夜明珠,以及一大堆金银珠宝,还给她赐了封号玉,从此贵妃娘娘变成了玉贵妃娘娘,更加拗口了。 我估摸着是我生病期间,春桃将那事儿告诉了陈棉棉,以至于我一醒来,陈棉棉就要去找玉贵妃算账。我拉着她不许去,她一个贵人去找玉贵妃的麻烦,不是以卵击石吗? 陈棉棉说,总不能叫我吃了哑巴亏。 但我总觉得玉贵妃的好日子快到头的,玉贵妃的父亲是当朝宰相,祖父是皇上的太傅,又是先皇的伴读,她的弟弟是兵马大将军,权势大得很,如此一来,肯定是会招来皇上的猜忌和防备的。 要是她收敛着,说不定皇上能多留她点时间,现在估计皇上正在收集她家要谋反的证据。她家谋不谋反暂且不提,但只要皇上的这个怀疑埋下了,将来她家也只会被打压。 皇上禁了我的足也好,能得个清闲,认认真真地做做糕点,给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小娃娃做几件衣裳。 日子在我一日日的摆烂中度过,我每日除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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