簧刨甲申_金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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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旺 (第2/4页)

他笑着跟我说,因为他娘喝的药太苦,所以一定要给她吃颗糖才行。

    之后再找李大正时,我没问他要糖了,但总跟着他,他去割草喂羊,我便去,他去挑担打水,我也去,李大正不像别人那样怕我摔到碰到,他常常说:“男子汉要勇敢。”

    我每次隔着老远喊他“李大正”的时候,他就扬着镰刀吓我:“要叫我二叔!”

    至于为什么要叫他二叔,大概是药行的先生总被尊称为“二叔”,他也想尝尝受人尊敬的感觉吧。

    然而我还是要叫他李大正。

    后来有一阵子,李大正没露面了,我找几次没见他,也就去寻别的乐子,不过时间长了倒是有些寂寞。

    我闲不住,又去田里找他,这次终于叫我碰见了。

    稀奇的是,李大正没在干活,他手里团着个布兜走在土路上,我忙跑过去叫住他。

    也只过了几月罢了,李大正像换了个人似的,他见我过来,便冲我虚虚一笑,那笑容完全不同于往日,于是我大咧的嘴巴慢慢收上了,半抬着眼睛,小声地叫他一声:“二叔。”

    李大正应了一声,在口袋里缓慢摸索着,掏给我一颗糖,我猜他那个布兜里是给他娘抓来的药,便摇了摇头,说:“我不要,我不抢你弟弟的糖。”

    “你这小子。”

    李大正笑了,这笑容终于像曾经那样舒服,他把糖硬塞给我,说:“拿着吧。”

    暑气太重,闷的人发慌。

    李大正他弟弟实心眼,一个人干活时,累的头昏眼花地还要继续,结果那天在李大正给他娘喂完饭赶过来时,他弟见他哥来了,便猛地起身招呼,他眼前忽然嗡的一片黑,身子跟着直直向前栽去,好巧不巧,地上有块大石头,他脑袋正好撞在上面,磕通一声,人就这么没了。

    李大正当时抱着他弟弟嚎啕不止,像是要哭尽了眼泪。

    弟弟死后,李大正他娘的病又加重了,整日咳血,卧床不起,家里生活更是辛苦。

    再后来,听说李大正去城里抓药时遇见了贵人,不知怎的发达起来了,隔天就有工人来修缮他家的破屋,还有个陌生的女人来照顾他娘。

    但李大正再也没回来。

    一年后,我的二嫂进了这个村子。

    他穿着一身滑亮绸缎,住进了李大正的破屋里。

    有人说他是男人,但更多的人说他是女人,毕竟二嫂长的太秀美,美的雌雄难辨。

    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女人,因为想知道二叔的消息,便频频去找他,但却意外撞见他在屋后站着撒尿,腿间那东西大的吓人。

    他抖净余尿,系好裤带后,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在烟雾里,他对着我藏身的树后说道:“小孩,看够没有?”

    我被发现了,觉得丢脸,但又觉得不能输了气势,便跳出来大声问他:“你是谁?我二叔呢?!”

    “你二叔?”他蹲坐在坡上,用夹着烟的指头蹭了蹭额头,问我:“你二叔是谁?”

    “李大正。”

    “哦——”他这才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逗狗似的叫我,“来,来,给你这个。”

    我见过烟,也闻过,但就是没尝过。不免慢慢走过去,接下了那只烟。

    “你二叔啊,是个混东西。”他用火柴蹭出火苗,点燃了我手上的烟。

    “你胡说!”我急着拿开燃起的烟头,他在一旁看热闹似地说道:“吸一口,可甜了。”

    我学着样的吸了一口,一股浓苦的呛味儿直冲上头,我立马扔了那支烟,拼命地朝外吐舌头,“呸呸!什么味!”

    他哈哈大笑,抬脚踩灭了那香烟,然后朝地上啐了口唾沫,继续把手中的烟含到嘴里,那模样像极了牌馆里的二流子。

    “你为什么说我二叔是混东西?”我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不由得问道。

    “你二叔,把我玩了,知道吗?”他眯着眼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恨恨的,“臭婊子,玩了我,又给跑了。”

    “你放屁!”我禁不住骂他,“胡说八道!”

    “哼……”他笑了,“你那个二叔,骗了我的钱,你以为他家里是谁给修的?还有那照顾他老娘的佣人……哪个佃户家里有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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