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沾 (第2/2页)
盯着饲主一般。 谢青匀忍痛艰难道:“阿旬!雨这般大,你这样过来……身体不要了吗!” 谢青旬正欲调侃几句,喉间却忽地窜上来一股冰寒气,不禁掩唇咳了两声,却愈发不适,脸色亦苍白起来。 他咳得站立不稳,后退半步便被沈七昭稳稳扶住,谢青匀亦焦心如焚,手脚并用踉跄着奔过来,唇角血迹也顾不上擦,便要抱起他去传郑汇。 奈何谢青旬瞧不见,只是渐渐平复下来,拂开二人站定,似笑非笑问:“怎么不接着打了?” —— 明间里,谢青旬端坐主位,手里端着盏热气腾腾的徘徊花姜茶,菱枝拿了张厚实帕子给他绞着湿润的发尾。 谢青匀和沈七昭拘谨地站在他面前,暴雨里淋得彻彻底底,此刻浑身还在不住地滴水,脚下已积了两汪晶亮亮的小水潭,脸上都是听候发落的神色。 菱枝见谢青旬发丝干得差不多了,刚要行礼告退,便听谢青旬道;“姑姑,扶我回思贤殿,”他瞥了谢青匀一眼,“皇兄也一同回吧。” 见谢青旬未留只言片语给自己便要离去,沈七昭下意识便要跟上,却被谢青旬隔着白绫望了一眼:“不必跟来,去收拾一下罢,今日是皇兄失礼,让你受委屈了。” 沈七昭轻声道:“茶还没喝完呢。” 谢青旬:“不想喝了,你看着处理便是。” 谢青匀见他回护沈七昭,心中既酸又疼,想牵他衣袖,却被谢青旬不轻不重地避开,自顾自出门往东去。 直至入了思贤殿,菱枝明智地止步于外间,留两人单独叙话,半句不敢劝谢青匀先去换身衣裳。 谢青旬解了氅衣,忽然唤道:“谢青匀。” 不是幼时天真甜蜜的“哥哥”,也不是知事后严谨守礼的“皇兄”,十七年来谢青旬从未如此直呼他的名姓,谢青匀不知所措道:“阿旬我……” 谢青旬却伸手摸索到他的双龙戏珠赤金冠,抽出中间的发簪,将金冠取下,谢青匀潮湿的黑发便散下来,谢青旬抓起一束往下拉,连带谢青匀的脸也随之凑近。 他丝毫不顾谢青匀是否会被扯痛,只是将唇在谢青匀唇上贴了一下,淡淡道:“这样,我同沈七昭做过。” 他又扒开谢青匀衣襟,在他胸腹间来回摸了几下,又道:“这样,我同他也做过。” 五指继续往下探时,教谢青匀一把握住,似乎有什么滚热的液体滴落在他手背上,谢青匀哀切道:“阿旬……别对哥哥这么残忍。” 谢青旬顿了顿,坦然道:“皇兄要如何同沈七昭拼个你死我活,我只当看戏,你二人所求,此生大约没有可能,皇兄可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谢青匀急忙道:“阿旬什么都不需要做,哥哥什么都给阿旬,可不可以不要同别人……” 谢青旬打断他的剖白:“臣弟无意只同一人长相厮守。” 谢青匀沉默下来,看着谢青旬无动于衷的冷淡模样,谢青匀心中空落无依,极想抱他以讨要一点足以续命的怜悯,可自己身上又湿又冷,若是抱了谢青旬,只怕他又要生病。 谢青匀唯有流着泪妥协:“那……阿旬分给哥哥的时间多一些,可以吗?” 谢青旬甩了甩滴在手背上的眼泪,伸出食指在谢青匀下颚上接了一颗,而后探入他口中,将那颗眼泪擦在他舌尖,笑得漫不经心,胡乱用典道:“‘皆吾生即皆吾养,不宜厚此薄彼’……但若皇兄多听话一点,或许臣弟便多喜欢皇兄一点。” “不过你二人厮杀时那不共戴天的模样,也挺有趣的,像……两头抢食的蠢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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