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旬难摘_安歌(微H)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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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歌(微H) (第2/3页)

 二人坠落的断崖下不过二尺之距便有一入口才通人的山隘,里头倒尚算宽敞,此时霍云收在隘口盯着外头分散开搜寻的灰衣人,其中一人手中弩箭向山隘中射来,箭矢直直钉在了两人身后山壁上,那人登时目光警惕,便要缓步向内察看。

    谢青旬便在此时一抬手,一支袖箭霎时间穿透了那灰衣人的喉管,对方尚未来得及向同伴呼救便已气绝,霍云收连忙将人拖进来。所幸这群人急于搜索,尚未来得及清点人数,故而无人发觉何时少了一个。

    一个时辰后,灰衣人在崖下搜查一圈却一无所获,箭矢也已告罄,遂只得在为首之人号令下逐渐撤走。

    薄暮冥冥,为免夜行生变,二人便决定在此稍待,翌日再回宫。

    可齐安歌在二人落崖时便已下山,遍寻两人不见,急得连忙马不停蹄地回宫报与了谢青匀。

    谢青匀从太庙回来,听菱枝说三人大正月里去太堰山赏景便觉情势有异,一整日心头都有些莫名的局蹐不安,直至齐安歌独自回奔说谢青旬不见踪影,心头焦炙立时便几乎化作实质,当下便领了纪予回并一众羽林军往太堰山寻人。

    正当谢青匀试图将整座山都翻过来时,谢青旬正在山隘里,垫着霍云收的大氅,双眼半阖,却并不能安寝。

    霍云收生了堆火打算守上一夜,见谢青旬睡得不安稳,正有些一筹莫展,脑中却忽地有什么极沉重的东西压下来,似乎欲迫使他失去神识,他极力抵抗,却终究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一旁倒去。

    山隘里钻进来一条乌黑的小犬,可俯仰之间那身躯急速扩张,上翘的尾巴亦垂落下去,竟比成年的狼还要大上许多,几乎填满这处山隘。

    它走向背对山壁的谢青旬,轻柔地将人团了起来。

    不比有炭盆与地龙的思贤殿,此处寒风呼啸、折胶堕指,谢青旬觉得骨缝里头都好似积了雪,便嫌那团在身上的皮毛仍不够暖,不安地一味要往底下钻,层层厚实的皮毛被拨开,谢青旬的双颊便紧紧贴在了它最深处的皮肤上。

    巨大的黑影一动都不敢动,谢青旬柔细的脸颊贴着它胸腹蹭了蹭,它几乎要按捺不住跳到天南的翼宿上去,身上的热度能把自己烤熟了,可偏偏谢青旬是雪捏的一般,不仅丝毫不觉得不适,反而期待着再烫一些。

    期间并非无羽林军路过,可个个竟如盲人一般,包括偶经此处的纪予回。

    这处褊狭的山隘,仿似在它入内那一刻便消失于人世。

    ——

    一缕曦光点在谢青旬薄透的眼帘上,那纤长睫羽扑扇两下,睁眼便见金乌初升,重重山峦滚了层浅金的缘边,日色将缭绕的银灰色云烟烧灼得四散而去,昨日缠斗的痕迹也几乎无从寻觅。

    谢青匀负手立在断崖边上,掌中嵌着枚圆润的东珠——本是缀在谢青旬衣袂处的。

    一夜不见谢青旬行踪,谢青匀神色愈是漠然,心头便愈是惊痛。

    霍云收苏醒时第一件事便是察看谢青旬状况,见他已然清醒且神色如常,便开始思虑昨夜种种,可思来想去只觉其间疑窦丛生。

    ——他并不会因疲惫而难以自持,然昨夜却如魔怔般沉沉而眠,若说对方来者不善,可他二人何以安危无虞?

    谢青旬却不知霍云收心中困惑,只是径自起身向外去,抬足在崖壁上一蹈便飘然落在了昨日掉落之地,恰与不远处的谢青匀四目相接。

    一时间唯有冷风飒飒,卷积着些所剩无几的枯叶残骸起落翻飞。

    直至霍云收也跃上来,暗红长发有些凌乱,瞧见谢青匀目沉如墨,心中丝毫底气也无——他查验过昨日的落矢,箭身上镌刻着象征番兰王室的苍鹰……仿佛每次自己与谢青旬同行,都教他与灾厄不期而遇。

    谢青匀强自压抑着通身血液中的惊涛骇浪,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谢青旬,将一件火红绣水龙纹的鹤氅披在他肩上。

    谢青旬甚少穿这般张扬热烈的颜色,有些迷茫地问道:“为何是红色?”

    谢青匀喉间充血,话音沉凝而艰涩:“天官节着红衣,可消弭噩运,驱邪护身。”

    谢青旬无言:“可天官节是昨……”

    话音未落便被谢青匀隔着衣衫攥住手腕往山下去,步伐愈走愈快,到得山脚时,谢青旬跟得有些不易,刚要挣开他的手,便见齐安歌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她跟着找了一夜,心中担忧与愧悔交织,一见谢青旬毫发无损便眼眶通红,可又自觉无颜落泪,便强行忍耐着。

    谢青旬还是第一回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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