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桃桃啊,轻一点今天要出门 (第3/3页)
班上在艺术节要表演节目,演个童话剧,他被指定要演王子,一堆人就嚷着要我演被吻醒的公主,我极力抗拒,后来总算换了个人当公主。 我烦不胜烦,常常向原白抱怨:“明明我们关系很纯洁的嘛,他们总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抬手抵住他的鼻梁,逼近到他身前,“你可不能因为流言蜚语疏远我啊!” 原白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耳根烧了起来:“嗯……” 那天天气很热,蝉鸣得声嘶力竭,极其聒噪。在蝉鸣中,我纳闷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哦!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吧!你看你,热得脸都红了。你等着,我去给你买个冰淇淋!” 现在想来,原白对那些流言并不在意,甚至他都不想阻止。 而我,我的心态是很奇怪的。被他们那样讲,心里就会有一种又别扭又古怪的感觉,谣言传得越烈,我就越烦躁,继而对绯闻变得极其反感,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这个,我都会生气。 在某天,我忍无可忍,揪住几个肇事者打了一顿,大声向全班宣告:“谣言止于智者!懂不懂!原白和我真的是姐弟关系,铁一样的姐弟关系!谁想做我的弟妹,我帮你递情书啊!” 原白惊愕地从座位上抬起头,杏眼圆睁,仿佛两颗圆滚滚的桂圆。 很快的,他又把头低下去,长睫密密地轻颤,在眼下投出一片灰翳。他没有说话,犹如默认一般。 ……不过后来我就有些后悔了,主要是后悔自己说的后半句话。 初中三年,我替原白收了好多的情书啊! 还有零食瓜果不一而足。 每次我给原白,他都会接。最奇怪的是,每次我递情书给他,他都好像很高兴,像收到礼物一样。 按理来说,他收的时候这么高兴,那事儿就是会成了……个鬼! 他收一个拒绝一个,实在让人无法理解他接的时候为什么会眼睛发亮。 4. 高中刚入学,我和他还是好朋友。 但是就在那一年,我的家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爸爸做生意被人骗,欠下一屁股债,把我家房产抵押了,那时候我家一直缭绕着愁云惨淡的气息。 后来真的还不上了,我爸差点跳楼,没有成功,然后他和我妈火速离婚,带着小姨子……不是,小情人跑了。 现在的我知道,他们火速离婚,也许是为了尽快进行财产分割,保留一部分财产,不过他老人家在外有情人,这个是板上钉钉的了。 当时的我不仅不能原谅他有情人,也不能原谅他们的突然离婚。 我恨恨地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妈妈无奈地摸我的脑袋,她脖子上光秃秃的,原先最爱的那条翡翠项链已经卖掉了。 我们搬出了维多利亚华府,住进了以前的老房子。 那里离罗城一中有点距离,我只好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 那儿和维多利亚华府在学校的两个方向,我和原白自然没有再一同上下学。 也是那一阵子心态的剧烈波动,令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在后期花费了无数时间,却也未能弥补。 不知道为什么,我火气很旺,见谁咬谁,甚至排斥原白的靠近。 ——也许这就是我迟来的叛逆期,它来势汹汹,像一头猛兽,又像在我心中掀起滔天大火。 这把火烧光了时之桃的体谅,理解,宽容。 那是最不讨人喜欢的时之桃,我变得暴躁而易怒,敏感又小心眼,总觉得周围人小声议论八卦,都是在窃窃地说我们家的丑事,还有一点,是我不会承认的——我嫉妒。 我嫉妒原白。 ——但我永远不会告诉他。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我躲着他,又不一起走,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善于交流的人,我的抗拒令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我把自己裹在一个满身是刺的壳里。 慢慢的,我们的关系就疏远了。 这股火横冲直撞,渐渐地被时间消弭,也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释放出口——SM。 在这样一种关系里,掌控,淋漓尽致的释放,令我快乐。 这是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小秘密。 毕竟无论如何,支配服从,只是人生中的小游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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