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重男轻女的老头子3,1 (第1/2页)
朱振是个很重男轻女的男人,这大概是老朱家的传统吧。从小就胸无大志,干点偷鸡摸狗的小事,二十三岁那年朱振的父母去村口种地,被人开车撞死了,那人家里情况还算可以,赔了五十万。于是他二十五那一年从父母的赔款里拿了五万娶了个媳妇儿,他没有正经工作,平日里都是和村里几个二流子赌牌,偶尔去地里看看,大多数杂物都是让媳妇干,把媳妇当牛当鸡使唤,这女人也是个老实的,被打骂也不还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朱振二十六那一年,冬天,雪花飘飘,农村的土房子里传来阵阵叫喊声,女人在生孩子,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和冰冷的雪花一齐落在朱振的鼻子上,他打了喷嚏,眼皮跳了跳,觉得有些不安。 “哇!哇!”孩子清亮的叫声传了出来,村里的接生婆刘婶出来了,抱着一块红花布,笑呵呵的,“诶,振子啊,你媳妇儿生了好看的女娃娃!老婶子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奶娃娃嘞!” 娘们儿生了个女儿!朱振脑子一翁,随后气劲儿起来了,是个赔钱货!朱振脸色一沉,刘婶看着他面色不对,干笑了两声,把孩子放回屋里,接过朱振给的一点心意快步离开了。 朱振沉着脸先是骂骂咧咧说女儿是个赔钱货,没有命根子怎么传宗接代!又接着骂床上的女人,骂她不争气,没有从肚皮里生出个儿子来。 女人刚刚生产完,还很虚弱,低着头不吭声,只是抱着怀里小小的女儿。 刚生完孩子没两天,女人就开始干活了,像是一个老牛,哼哧哼哧的闷头苦干,希望多干些活儿讨得朱振的欢心留下女儿。 她已经好几次看见朱振想把女儿扔掉了,甚至有一次他都抱着女儿走出门口了,女人赶紧去追,哭求了好久,女儿才被抱回来。 小婴儿还很小,很娇嫩,女人经常干活的时候带着她,只是偶尔不太方便的时候会放在屋子里,她最近有些害怕。 因为要每天干活,消耗很大,而朱振不让她多吃饭,于是给孩子喂的奶越来越少,她很着急,女婴有事饿了便会哇哇大哭,把朱振吵得睡不着,朱振不只一次这样说过,“这丫头片子就是个赔钱货,就该溺死她,成天哭哭哭!” 于是某天夜里女人辛苦一天睡得很熟了,女婴再次发出细微的哭泣并没有引来母亲的呵护,反而把暴躁的父亲唤醒。 第二天,清醒的母亲没有在床畔看见女儿,反而在屋外的水桶里看见小脸紫青的一具尸体,就那么头朝下栽着,在寒冷的冬夜变得僵硬,她还没有体会到世间的温暖就在这个严寒中逝去。 女人木木的看着,眼里没有泪,心里却淌着血,轻柔的抱起女婴,把她葬在了后院,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土包。 女人继续干活,勤勤恳恳的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很多,地里的庄稼黄了又绿,女人再一次怀孕了,这次生下来一个男孩。 这次孩子出生的季节在春季,接生的还是刘婶,刘婶把孩子抱给朱振的时候,朱振递给刘婶一个大红包,丰厚的很。 村里的人来庆贺,几个男人喝了酒,醉醺醺的,朱振起了性子,大放厥词,“还好当年我把那赔钱货给溺了,要不哪来的这命根子哦……”说的及其坦然,一点悔恨和后怕都没有。 女人低着头在厨房忙活着,火光映照在脸上,她抱着怀里安睡的男孩,什么话也没说。 从这之后,朱家不知走了什么运,先是朱振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虽然不是赚很多钱的那种但是很轻松,再是女人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 “哇哇!”屋子里孩子的声音响亮起来,女人的声音弱了下来,刘婶抱着孩子面色难看,动了动嘴,“振子啊,你媳妇这次……怕是保不住了。” 朱振闻着屋内传来的浓烈的血腥味,像是菜市场现杀猪的血腥味,朱振点点头,接过刘婶怀里的孩子,这是他第五个儿子,他把孩子交给在一旁站着的老大,老大现在5岁了,村里的孩子早当家,他现在也能帮一些忙了。 朱振进去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样貌普通的媳妇竟然这么憔悴,蜡黄的皮肤有些干瘦,两颊都有些下陷,唇瓣干裂,眼神混浊,嘴里喃喃着什么,像是“妞妞……” 女人看见朱振进来,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他,唇瓣蠕动,干哑的声音传出来,“把,把我……埋在院子里的小土包旁边……我,我要见……”头一歪就没了生息。 朱振看了一会儿,扭头张罗着给他五个孩子做饭了,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带着小一些的坐在桌子旁。 女人最后被葬在院子的小土包旁边,也没有墓碑,在挖坑的时候不小心挖到了小土包那里,挖出一小截白骨,小小的,跟一两个月的奶猫一样大小,朱振看了几眼随意的和女人的尸体埋在1一起。 女人死后,朱振带着5个孩子去了城里,用当年父母赔偿金剩下的钱还有这些年女人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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