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行侠(R) (第2/3页)
喷嚏,他试图搭讪,问他意欲何为,可那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好像不爱搭理似的,只顾一路向宫外而去。 行至半路,忽听前头一阵窸窣的响声,十来支弩箭飞上房檐。那人手腕一翻,竟掣出一把白如秋霜的长剑,挽两个剑花将弩箭打落。荀言兰识货,看剑更是眼光毒辣,一眼便知那剑不是凡品,剑身周围的剑光比冬雪更冷,是吹毛立断的名器,心中不由惊骇。 江湖里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把好剑? 荀言兰仔细回忆自己少年时在江湖中的见闻,他对这东西并无印象,或许是近些年新锻造的。这使剑之人的武功也看不出路数,但单看那流水似的招式也绝不是平庸之辈。这样的江湖人又怎么会来救他?荀言兰正要询问,只见十来个内侍装束的男子翻上屋来,拦住他们的去路,正是刚才放箭的几人。 背着他的那人并不害怕,出招极快,剑尖若流星飞雨,竟将那几人的兵刃尽数挑落,拳打脚踢间将人抛下屋顶。荀言兰心道,这些都是大内的死卫,他武功虽高,怎可此时手下留情。 这念头才一闪而过,斜刺里一把尖刀便攻了过来。 这刀的来路又快又狠,俞简文身后背着个人,躲闪之际有所顾忌,只得后退格挡。荀言兰抬眼望去,恰巧那持刀侍卫也看见了他,各自都露出了惊疑的神色。 俞简文没看见他二人短促的对视,手中剑已经削了过去,剑光迅捷如电,在夜里只见白影晃动。二人在屋上来去十来个回合,俞简文摸清了那侍卫的路数——那人手中拿的是刀,使得却更像剑招,杂糅了些刀法中的劈砍削撩,原本轻灵的招式便刚猛了许多。 此人武功虽不及他深厚,但若再相持一阵,追兵赶到,届时寡不敌众,这一遭恐怕难以幸免了。 他心里烦躁,忽听耳边有人轻声道:“刺他左肩。” 俞简文定睛一看,那刀恰好与剑相错,电光石火间,竟真能在瞬息看见破绽。可那差错不过毫厘,若非武功高过对方许多,如何能在几个回合间发觉?他来不及多想,挺剑挂过那刀锋,直指对方左肩,果真将那人刀招打断。 那侍卫踉跄几步,皱起眉,似有话想说。俞简文哪里容他开口,刷刷两剑将他逼退,背着荀言兰飞也似的越过宫墙,身后人再要追却也追不上了。 他进宫前在城边林中留了马匹,离开宫城便直向城门而去,出城寻到马与干粮才收了长剑,放下心来。此地隐蔽,即便要搜寻也绝难发现他们的踪迹。城里众人早见着了西宫冲天的火光,纷纷上街围观那大火。此夜本应宵禁查找刺客下落,只是朝廷腐朽,留着一干吃空饷的职位,夜里城门守卫疏忽,箭楼空无一人,才让俞简文有机可乘。 他解下面罩喘了口气,扭头问:“放你下来?” 没人回答。再仔细看时,肩头那人竟阖眼睡得正香。俞简文低头便看见他垂下的右手,手腕上的疤痕在近处更显狰狞,那痕迹诡异,甚至不像是刀剑留下的。 他究竟是何人,这疤又是被谁伤的?种种疑惑再加上方才那句提醒,他必然曾是个剑客无疑了,而且眼光相当毒辣。这样一个厉害的剑客,又怎么沦落到以色侍人的地步?俞简文愈发好奇,见荀言兰仍然睡着,只得苦笑一声,靠着树根将人放下,摇一摇他的肩膀:“醒醒?” 荀言兰白日里在园子里冻了半天,又被陈苍好一顿折磨,一路颠簸之下已然精疲力竭,胃里的苦药涌到喉咙,沁得嘴里泛苦。他怕极了与不相干的人肢体接触,才睁开眼便向后躲。俞简文不明就里,见他向后仰倒,不及拉他,便听见脑袋撞上树干的声响。 俞简文心里莫名想笑,看见他脖子上淤青的勒痕,又觉得他有些可怜,蹲下身子把人拉进怀里,拍拍脊背:“别怕,我不对你做什么。” 荀言兰痛哼一声,他有意防备,奈何没了余力,只得借着他肩头的力气,缓缓道:“多谢相救。” 俞简文没仔细看过他的模样,此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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