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再也不会开了 (第2/3页)
信了。 “......话说,咱们守了也有大半天了,有人看见剑神登峰了吗?” 人们面面相觑。 剑神下山时往往是神明相送,不会给他们看见的机会,围在山下的人最多只是能看见红梅乍落。 上山就不一样了,入山口就这一个,剑神得自己走上去,他们是肯定能看见的。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很显然,没有人看见剑神上山。 “徐大侠,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讲讲剑神到底怎么回事啊——” 徐疾放下酒杯,旁边立刻有人乖觉地送上说书先生的醒木。他摩挲了一下它油润光滑的表面,又轻轻放下了:“好,我就把我知道的给大伙儿说说,说完给我评个理。” 这时候,他看起来又不太醉了,甚至有心思琢磨了一下这一片短短的安静气氛。 心里想,南山的梅花不开了,他的挚友,也永远回不来了。 不远处有人在焦急地小声对身边人喊道:“你在开玩笑吧?你说红梅没开?一年都没开?是不是看错了?!” “看错个屁!我就住旁边的荟山半山腰上,天天打柴都能看到旁边山的,我瞧的清清楚楚:南山的梅花,今年一整年都没开!” ...... 徐疾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想想,这事,还要从十年前,我陪他第一次来这里说起。” 彼时年轻的剑客方及弱冠,刚刚夺得武林大会的魁首,兴奋又激动,一路都在和挚友徐疾碎碎念他有多激动多期待。 直到山脚下,徐疾没法上去,就留在山下等待,而剑客独自上山,去会见传说中的雪域神明。 “他下山的时候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高兴得有点不太像他了,或许是我的错觉吧。”徐疾露出些许恍惚的神色:“他说,神女很美,还说神女教了他一套剑法。后来,他把这套剑法改成刀法,又教给了我。” 那天,剑客艰难地爬上山顶,天光还没有彻底大亮,茫茫雪色与朦胧月色之间,有一女子正在舞剑。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当真是天地间难得的绝色。 而南山上不可能会有别人了。 她就是传说中的雪域神女。 神女剑舞毕,转过身来温婉一笑:“你想学吗?我教你。” 恍惚间,有如冰封千里为一人化为春水。 剑客不知道他是怎么学完这套剑法又下山的。好友徐疾旁敲侧击地打听的时候,他只是说神女教了他一套剑法,对他的惊艳与钦慕只字不提,紧紧埋在了心底。 “第二年,他上去之前,换了一套新衣。” 剑客一想到要再见到她,简直是坐立不安。先是回忆了一下剑法练得如何,是否炉火纯青,好叫她满意,又想着自己的着装是否太过单调,急忙踏着轻功去邻镇成衣店买了一套。 那天,他去迟了几分钟,神女早早立在雪中等待。明明也是及冠的人了,他却还像个毛头小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最后还是神女替他解了围,主动问起他山下的生活。 他们愉快地谈天,又手谈一局,他们是如此默契而合拍,剑客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成为某个人的唯一,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 临别前,神女随口说,与他手谈十分愉快,只是缺了一盏好酒。 “第三年,他带了一壶自酿的酒,取名叫南山梅。他给她带酒,从第三年一直到第八年,从未忘记。” 徐疾感伤地凝望着虚空中的某个角落:“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他为神女神魂颠倒。我不想,也没有立场阻止他。甚至,我发自内心地祝他幸福。即便他们一年只能见一次面,若是他们的心在一处,也没什么不好。” 那几年,剑客于剑法上的造诣堪称一步登天,有目共睹。他甚至超越历代剑神,成为四域都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 围观的人越发多起来,却反而越发安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倾听这个故事的后续。 “变故就发生在第八年。他下山后就开始变得心事重重。”徐疾短暂一笑,给自己灌了最后一杯酒:“他没说,但是我们好歹这么多年的朋友,这点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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