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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头莫名得有些眩晕, 他匆匆地离开客房，到了客栈外开阔的空地上，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他连忙打坐调节内息，发现自己内息紊乱，血气上涌。

    他一边调节内息，一边神思恍然。

    刚才就应该杀了她的。

    可他下不去手。

    说什么改变主意，其实还是他无法真的杀了她，她当真布得一手好局，让他对她这样心软，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他。以前的他，可是毫不怜香惜玉，分分钟手起剑落杀死无数想勾引他的女妖的人。

    都说他是上仙转世，可他却觉得，他似乎成不了仙了。他剑道已破，可能永远止步于此了，虽说成仙也有机缘，可他连她这关都过不去。

    玥笙不无讽刺地想，他是喜欢她的吧？喜欢这个满口谎言、心机深沉的骗子？喜欢这个步步为营、装模作样的女妖？

    不喜欢她的话为什么总是想呵护她保护她？不喜欢她为什么看她流泪难过他自己比她还要疼？刚才那样，真是一场互相折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她放在了心上，明明最开始只是想着拿到什么白鹿内丹好趁早摆脱这个麻烦精女妖，后来因为她舍身救自己差点死掉而内疚，开始对她好一些、照拂一些，从什么时候内疚也变了质，保护她变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甚至快变成了本能。

    她真的是好手段，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想到这里，玥笙觉得喉间涌上一股子腥甜感，他实在克制不住，又喷出一口血来。那血浓稠还带着点黑色，就这样突兀地闯进玥笙的眼帘。

    玥笙看着他吐出的血逐渐干涸，最后成了血块，他嘴里都是血腥气，可他却仿佛失去了味觉般，毫无知觉地呆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内息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他动了动，发现腿都有些发麻。玥笙站起来，他觉得他应该一走了之，反正唯灵已经拿到精元了，可是私心里，他却不想这么快走。

    走的话，就真的如他所说，自此，我们两不相欠了。

    正在玥笙站着犹豫的时候，他眼前的场景突然迅速变换起来。本来是客栈后开阔的空地，却蓦地光影扭曲，在他面前的，却是幽深的牢狱。

    这牢狱的奇特之处是似乎身处在海里，空气里漂浮着蓝色的泡泡，有很多珊瑚等摆设。海底牢狱？是幻境吗，难道那乌鸦的怨灵还没死？

    玥笙带着疑惑沿着海底牢狱走，越往前走听到的声音却愈加清晰，前方传来狱卒的笑声和女孩绝望的哭喊声。

    玥笙走快了两步，闯进他眼中的，是极其血腥的一幕。

    一个男孩子死死护住身下的女孩，那男孩子伤痕累累，体无完肤，浑身鲜血淋漓的，褴褛的衣衫露出的肌肤上全是青紫的淤痕和血淋淋的伤痕，皮肤裂开了深可见骨，还能看到周围浅粉色的肉。他的衣服是褐红色，看不出来是衣服本来的颜色还是鲜血染红的。

    那些狱卒们似是打累了，骂骂咧咧的便出去了。那男孩这才好像泄了气一般瘫倒在地，他一躺下，血便顺着他的胳膊流了下来，地上是一滩深红色的血。他杂乱全是血垢的头发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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