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阳冉氏 (第2/2页)
所诱奸,只能自认倒霉。不想几个月后便发现有孕,此时的涂药已经被冉沛冷落了一年有余,无奈之下,她只好答应裴济,假借回门之说,偷偷住进裴家生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怀孕生子。几年后东窗事发,冉沛怒不可遏,对妻子恨之入骨,而三岁的裴航则被认祖归宗,却在涂药的执意下带在身边教养。可想而知年幼的裴航在冉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即使背后是河东裴氏在撑腰,也免不得受些鄙夷孤立。而冉相祝从小就被父亲冉沛教育,认为母亲涂药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痛恨厌恶裴航这个杂种,以哥哥的名义百般侮辱。 流言利似剑,母亲涂药自缢后,裴航便回到了裴家。及至长大后冉相祝方才悔不当初,临终遗愿便是要冉克让找到裴航下落并补偿他。 对于祖父祖母,冉克让都没什么印象,这位小叔更是见都没有见过,与整日里伤春悲秋缅怀亡妻的父亲也没有多么深笃的感情,这个遗嘱起初只是当成个任务,早完成早了事。 冉家在十几年前还是排在世家中流的一个小族。冉克让的父亲冉相祝不能修道,故而崇佛;母亲叶莺莺是凌宵宗的内门弟子,在一次执行宗门任务时对冉相祝一见钟情,为了追求真爱脱离宗门下嫁于他,婚后夫唱妇随,如胶似漆自不必多说。可好景不长,冉克让的母亲在生他后难产去世,冉父悲痛不已,于他十岁那年郁郁而终。只剩下大他七岁的姐姐,继续抚养他支撑着庞大的家业。 其实早在几百年前,陇郡冉氏还是枝繁叶茂,人丁兴旺,也曾出过几个大乘飞升的先祖,荣极一时,时人将其比肩清河崔氏,陈郡谢氏,河东裴氏三大世家。但在他曾曾祖父那一代,家主之位竞争激烈,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那位先祖隐忍而不发,尝尽辛苦,终登高位,然而嫡系的族人已经死的死,残的残,没得差不多了。到得他父亲,偌大家业只余他们一脉,在世家大族中愈来愈没有话语权,其父又耽于情爱无心打理产业,没落得极快。等交到冉克让和他姐姐手中,已是支离破碎衰败颓唐。 冉克让的姐姐名冉楚楚,生下来便有天疾,求了药王谷的一位长老来问诊,说是哮喘,需要精贵的药草吊着。七岁那年母亲亡故,又过了几年,父亲日渐消沉,十五岁的冉楚楚就开始以病体帮衬着管账。到得十七岁那年冉相祝离世,她已不算在仓惶中接手家业了,虽不好以女儿身外出应酬,但借冉家幕僚之名隐于幕后出谋划策也无甚妨碍。 这样过得几年,冉克让便也完全成长起来了。十岁那年父母双亡的他被十七岁的姐姐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很早便学会察言观色,不经意地借孩童之口阿谀奉承,帮助姐姐在商战场上谋利。时光荏苒,他逐渐帮姐姐分担压力,十三四岁时已是游刃有余的冉氏少东家了。随着事业渐有起色,他彻底将姐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地养起来,同时天南海北地找寻良药,以求根治这时人眼中的不治之症。 冉楚楚此时方将肩上重担全部卸下,一颗七窍玲珑心,自感朝生暮死,世间纷繁诸扰皆虚妄,逐渐活得放浪形骸起来。冉克让一向心疼姐姐,故而也纵着她,时而突发奇想在冉宅养面首也不曾干涉。 冉克让先前去老宅看姐姐,便是给她送今年新采的天门冬和王不留行用以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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