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捕头的小娇夫(四) (第3/3页)
呢?多不卫生啊!我想了想,我下午嘘嘘了一次,因为找不到洗手的地方,我……我就没洗手啊!” 168号模拟了喷水的声音:“噗——我感觉你这孩子有点缺心眼,刚才那一幕的重点是这个吗?” 游稚虽然在打工的时候和不少人打过交道,但都仅限于同事或普通朋友的关系,对于这类亲密举动根本没有概念,只是在现实生活中已经与程澍朝夕相处了两年半,一时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发自内心地害怕程澍会因此闹肚子——毕竟这个年代医学极度不发达,一点小病都可能要了人命。 正思考着该如何表现之际,两个小童一前一后端着酒菜进来,才让刚才这件事翻了篇。游稚中午吃多了,现在一点也不饿,招呼程澍吃上后,想起刚才他那番酸溜溜的话,又屁颠屁颠地跑去弹琴。 游稚弹琴时有一股超尘脱俗的仙气,让人感觉此人知应天上有,多看一眼都是亵渎;程澍喝酒时则散发着快意恩仇的血性,让人感觉有他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死在他的刀下都是不枉此生。奇怪的是,本应该属于两个极端的两人同处一个画面中,竟有一种别样的协调美感,就好像太极一般阴阳调和,天造地设。 酒喝干,香焚尽,程澍走到琴案的另一头坐下,单手托腮看着游稚,说道:“今日申正时,我去了一趟陈掌柜的香铺,他却说做不了游公子的香,也不知里头有什么玄机?” 游稚答道:“方子倒不是什么秘密,只是里头确实有一味花,是我从苏州带来的。我在后院种了些,程捕头若是想要,我去采一些来便是。” 程澍笑了笑,又说道:“能否与游公子同去?” 游稚道:“请随我来。” 在去后院的路上,游稚简单介绍了一下这种花,花名为两相宜,因为花朵十分奇异,内外共两层,裹着花蕊的那层花瓣是纯净的白色,带有栀子的香味;外面舒展的那层花瓣是活泼的粉色,伴着桃花的香味。这两种花瓣和在一起,一淡一浓,一素一艳,无论是摘掉任意一种花瓣还是就这么保持原状都又好看又好闻,因此叫做两相宜。 这种花在苏州很常见,游母在家中的园子里也种了不少。之后游家因为欠债被搬空,所有家具、首饰全部被拿去抵债,就连院子里开的正艳的花也被剪去卖掉。游稚带过来的种子还是母亲留着打算开春再种下的一小包漏网之鱼,他出逃的时候放进了香囊里,不过人跑了没多久就又被债主抓了回去。 见到两相宜的实物后,程澍啧啧称奇。游稚熟练地剪下一些,拿篮子装上递给了程澍。以水浮印香的用量,这么一篮子的花能做出十饼香,每一饼都能点上一整天,依靠熏香稳定而又缓慢燃烧的进度,便可推算此时的时辰,十分奇妙。而且两相宜的花香浓郁却又不媚俗,与沉香、檀香、丁香、麝香等物混在一起,一点燃就有清新花气伴着沉敛木香,芬郁满座,绕梁三日而不绝。游稚身上的香囊里也装着这水浮印香的香粉,虽然效果不如点燃那般明显,不过若有若无的淡香反而更令人着迷,想要更靠近些一探究竟。 程澍接过花篮,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带起了游稚白色的丝质鹤氅,与程澍红色的翡翠流苏。伴着花园混杂的香气,游稚拨了拨被风吹乱的长发,就在此时,程澍从篮子里拿出两朵两相宜,插进了游稚的发髻里,那场景真真是人面若凝脂,芬芳惹青丝。 游稚再一次愣在原地,自从他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从平民到皇帝都喜欢往头上簪花后,他就接受了这个每天早中晚小童都要换着花样给他戴花的事实。看着程澍眼里的浩瀚宇宙,游稚中邪似的怔怔拿起两朵花,也插进了程澍的发髻里。程澍不爱穿官服,也不需要用官服来彰显自己的地位——毕竟在这汴京城内,他可是一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奇男子。他的长相是如雕塑般的英俊阳刚,此时戴着这亦白亦粉的花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反倒为他近乎妖异的气质增添了一丝人味。 游稚簪花的时候,程澍也明显愣了一秒,不过他反应极快,立刻就笑盈盈地道谢。在往回走的路上,程澍装作不经意的说道:“这两相宜本是无毒的,不过若是与点星子一同服下,就会产生剧毒,令人口角流涎,双目红肿,死后表现为怒目圆睁,口舌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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