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噩耗 (第3/3页)
,哪怕是要我的命都可以。” 像是还嫌不够乱一样,从回家之后就没见过的关流云也来了,他不过是想放李藿飞两天,满心以为线还在自己的手中,没想到对方不声不响地,和自己以为最为安全的薛若涤结了婚,现在对方还躺在医院,李藿一副要守活寡的样子,他没了脾气,当即就说: “我有钱,也有人脉,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他不出一月就活蹦乱跳。” 他的话引来的唐、贺两人的强烈不满,三个人如同小学生一般就开始了斗嘴。 李藿不胜其扰,被这几人弄得心乱如麻,一会儿是忧心还躺在病床上的发小会不会被吵醒,影响身体,一会儿是要怎么感谢贺呈显示出诚意,一会又是唐屿在说什么疯话,关流云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脑子里“嗡嗡”直响,皱紧了眉,脸色苍白得似乎随时都会晕倒。 唐屿第一个发现,他闭嘴了,再次蹲到了李藿的脚边,把脸轻轻放到了对方的膝盖上。 贺呈见到也不说话了,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李藿,但克制着没伸手去碰,他不想再多惹得李藿厌烦。 关流云站的最远,也是最后一个闭嘴,他是看到另外两个人都不说话,没有了吵架对象,又怎么吵得起来,然后顺着两人的视线,看到了脸色难看的李藿。 顿时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后悔。 李藿把他们全赶走了,自己专心地守着发小。 薛若涤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昏睡的时间却越来越多,但他每次睁眼的时候都能看见李藿的脸,知道对方一直守着自己。 他已经虚弱地不像话,说话也断断续续,“你、去休息、别、别管我……” 短短几个字,他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渗出汗来,身体也在颤抖。 李藿一见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什么答应不答应,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握紧了手带着哭腔连声应好。 一连七天,在即将手术的那个夜晚,薛若涤难得清醒,就如同电视里演得回光返照那样,精神奕奕,像是已经康复。 “小藿,如果手术没成功,你可不可以帮我照顾好爸妈?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在他们老无所依的时候,不时的照看一下,看看护工啊,保姆啊,有没有苛待他们,我妈要强惯了,要是被欺负了还不能还手,她能生生怄死。” “葬礼那天你不要哭好不好?我喜欢看你笑,看见你笑,我会比什么时候都要开心,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大胆去追吧,我会吃醋,但不会介意,多一个人能爱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是你不许把我忘了,要一辈子都记得我知道吗?你要是把我忘了,我就成了怨鬼,天天都要来骚扰你……” 他脸色平静,话语亦是平淡,李藿在一旁哭成了泪人,他在那一刻祈求倘若真的有神明,老天啊,求求你保佑薛若涤,哪怕要收走我的寿命也可以…… 他在病房里面哭,唐、贺、关在病房外面看,三个人看谁都不顺眼,在这一刻达到了奇妙的和谐,谁都没有进去打扰,哪怕见惯了死人的关流云都隐隐有些触动。 如果是自己躺在里面,李藿会不会这样伤心呢?但我才不会说什么看见喜欢的人就要追,李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众人心思各异,第二天,薛若涤进了手术室,李家和薛家父母都等在了外面,无一例外地,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心脏紧缩,望眼欲穿地盯着指示灯,只觉得时间怎么这样漫长,一生都没有这样漫长。 时间仿佛变成了生锈的斧子,在众人血肉模糊心脏上砍劈,钝刀子在心坎上磋磨,连死都不能死个痛快。像是有几个世纪那么久,红色的手术指示灯终于熄灭了,护士推着手术床进到重症监护室,大家纷纷围到医生面前,七嘴八舌地焦急询问。 “手术很成功,但后续是否会有排异反应,反应有多严重,现在还说不准,未来的三到七天是关键时期,如果安全地度过这段时间,就基本不用担心了。” 闻言众人悬起的心又落下,又再度悬起,薛母甚至当场就念起了佛,念叨着只要能保证儿子平安无事,来年一定去庙里大笔大笔地捐功德。 两家人都是不迷信的,但在这种时候,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科学以外的地方,无论是哪路神仙,只要能保佑亲人的平安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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