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落荒 (第3/6页)
思归身前。 “说清楚你准备怎么办?他可是已经没有父亲可以被你举报整治了。”雁思归平静道。 沈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搞错了,神色微微缓和了点,语气却仍旧硬邦邦的:“他找你做什么?以前上学的时候就黏你黏得跟个什么似的,结了婚还大晚上给你发信息叫你约你晚上去他家坐坐,他真是直男?徐卿被他骗婚了吧?” 雁思归对他这种无理取闹横吃飞醋的行为十分厌倦,“你是不是恨不得在我身上撒泡尿拉出去溜一圈对所有人宣示主权,叫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 雁思归不正面作答,在沈铎看来就是心虚,微眯起眸子,俯身靠近雁思归耳边,一只大手轻轻松松将雁思归纤细的脖颈收入掌中,语气温柔又危险:“是,我不仅想在你身上撒泡尿,还想给你系个铃铛拴在我裤腰带上。” 雁思归抬眼与他对峙,一双美眸被憎恶洗得冰冷,还待要说什么,却突然蹙眉变了脸色,他不可思议地垂头看了一眼,似是在确认什么,脸色却因此更加难看。 一个可怕的猜测突然在他心中浮现,让他恐慌得几乎无法思考。 他没时间再和沈铎纠缠,解锁手机给他看一眼撂下一句“这下信了?”就匆匆上楼去了。 沈铎盯着他慌乱无措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上楼,雁思归就冲进了浴室,反锁上门,几乎是急切地将上衣脱得一干二净,低头打量自己的腹部,好像是有点长肉了,雁思归的手握了又松,颤抖着慢慢贴上自己的腹部,却在下一秒像是碰到了滚烫的烙铁一般,蹭地甩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洗手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雁思归瞬间面色苍白如纸,冷汗浸透了衣背。 这细微的动静,这些日子他一直以为是肠胃蠕动,可刚才那一阵,明显不是。他感受到了明显的撞击。 疲乏困顿、食欲不振、恶心反胃…… 当头一棒,雁思归如坠寒潭,冷得牙齿都在打颤,他不得不撑在洗手台上才能不腿软得跪到地上。 脑海空白了将近一个世纪那么长。 为什么?他每天都在吃药啊,磕糖豆似的成把成把地吃啊。 不是说双性人本身的受孕几率就极其微小么? 沈铎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该怎么杀死这个玩意儿? 种种思绪在雁思归脑海中激荡,惊涛骇浪冲击得他张皇失措混乱不堪。 他是一个男人。无论肉体被人改造得有多畸形多扭曲,他仍旧是一个男人。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做雌性生物才会做的事,在雁思归心里,这仿佛是最后一道防线,他苦苦地严防死守,一旦冲破这最后一道屏障,他就真的沦为供沈铎玩弄的雌兽了,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再无半点尊严可言。 一旦想到沈铎的玩意早就在他体内生根发芽,此刻甚至正在他体内茁壮成长,雁思归就四肢僵硬,手脚冰凉,惊恐得想失声尖叫。太恶心了,强奸犯的孩子此刻就在他肚子里! 一阵酸水上涌,雁思归冲到马桶边呕吐起来。仿佛有一只腥臭的大手在他腹腔翻搅拽着食道拼命拉扯,雁思归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呕……” 沈铎早就靠在门边等了许久,听到雁思归的动静,指节在木质门板上不疾不徐地轻扣:“雁雁,你还好吗?” 雁思归瘫坐在地上无力喘息,呼吸急促微弱得像是随时要昏迷过去。 “雁雁乖,开门让我看看你好吗……” 他没有动,只是神空洞地睁着眼睛。他没有勇气再斗下去了,不敢再斗下去了,他想做逃兵了,他坚持不住了。 他以为,他可以扳倒对方从此坦坦荡荡地站在阳光底下,他以为,他可以舍身取义,为了保护其他人自己与恶龙缠斗。可没想到,他到底还是怯懦了,腥臭的污泥灌入他的鼻腔,涌入他的食管的那一刻,此生永远在泥潭里衰败腐朽最终化为一滩烂泥的恐惧一下子就将他击得溃不成军。 “雁雁,雁雁?”沈铎轻声细语地唤他,好似怕惊到什么似的。 雁思归僵了半天的眼珠才动了动,他软手软脚地爬起来,按下冲水键,走到洗手台前用冷水洗了把脸。抬眼时,镜子里的人宛如鬼魅,苍白如纸,表情麻木,一双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山洞一般,黑黢黢的半点不见光亮。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套上衣服,转身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俱是无言。 沈铎的瞳孔幽深得能把人吸进去,雁思归的眸子冰凉得能将一切冻结。 这一刻,沈铎盼了很久也怕了很久,真的来临的时候,现实比想象更冰冷。 “你知道了。” 雁思归什么都没说,绕过他,下楼去。 雁思归在酒柜前停下,如玉的手指轻轻抚过一排排名贵的藏酒,沈铎站在几步的楼梯之上看着他,雁思归突然回过头来微微仰起,海藻般的长发挽在耳后,一眼望去,宛如精灵雪魅。“喝酒吗”,他说,然后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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