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师徒 (第2/2页)

困的小孩对万衮得意地笑了笑，回房睡去了。

    万衮自回到房中，万永已经温好了绿蚁酒。

    师徒俩相对而坐，一杯酒下肚，万永便有些微醺，道，“易少侠真好。”

    万衮眉头一挑，压下心头的妒火附和道，“是如此。为人侠义，功夫也好。”

    万永摇摇头，又饮了一杯烈酒下肚，有些胡言乱语道：“…就只有他…他好…男子又怎么了…”

    万衮摸了摸他的头发，万永自饮了一杯，已是再也撑不住，撑着艳若桃花的腮，星眸微微眯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万衮推推他，唤了他两声，他一点反应也无，显是醉沉了。

    万衮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喉结，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万永抱起来放到床上，去解他的腰带。

    万永昏睡着，黑发散乱在枕上，眉目如画一般明丽，万衮忍不住低头去亲吻他微微张开的唇瓣，万永唔了一声，梦呓般唤道：“…阿鋆…”

    万衮眼睛眯了眯，伸指点了他的哑穴。便去解他的外袍，却听得敲门声。

    万衮深呼吸一下，问道，“谁？”

    “是我。”

    是易鋆。

    万衮皱了皱眉，易鋆在外道，“你家儿子我哄不了，又哭了。”说着那孩子便哇一声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万衮一惊，就怕他把孩子怎么了，忙起身去开门查看。

    一开门易鋆就把小砚塞到他怀里，推开他走进屋去。万衮翻看儿子，也没发觉怎样，却见易鋆已走到床前，冷着脸将万永合衣抱起身，转身往外走。

    万衮道，“小永醉了，让他在我这休息一晚，别出去吹风了。”

    易鋆冷笑一声，横他一眼。万衮疑心自己看错了，仿佛见他的眸子变成灿金色，且如兽类一般的竖瞳，再定睛看时，却仍是他平时漆黑的色泽。

    易鋆冷道，“让他吹吹风醒醒脑子也好。”

    说着便抱了万永出去，自回了房间，哐地一声关门落了锁。

    易鋆一口冷茶喷在万永脸上，万永猛地打了个寒战，一下醒了过来，急促地喘道：“易鋆…？你做什么？”又忽地想起自己的绮梦来，刷地红了脸，心道莫不是刚刚轻薄了他，顿时难堪起来。

    易鋆自退坐在窗台上，冷眼看他。

    万永惭愧，问道，“我是不是轻薄你了？”

    易鋆哼笑一声。

    万永无力地看向他，只见他坐在半开的窗边，背后是漆黑的夜，明亮的星，还有皎洁的月，仿佛都是他翻手覆手之间能掌握的东西。

    万永忽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们之间的差距有那样大。

    神仙与凡人，以命护这世间安宁的易水龙君与籍籍无名的镖局账房。

    他说了倾慕，也毫无用处。

    易鋆却叹了口气，用很是怜悯的眼神看着他道，“你运气真差。”

    万永勉强笑了笑。

    易鋆道，“你身边没一个好人。”

    万永愣了愣。

    易鋆啧道，“别那副傻样，要不是我让你戴了零陵香的香囊，你现在已经叫你师父睡了。”

    万永愕然。

    易鋆已经懒得看他的傻表情了，直白问道，“你想走不想？”

    “我…”万永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一片纷乱。

    他想走吗？

    离开这他长大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郭大哥同意卖了他？

    师父万衮又想睡了他？

    易鋆不耐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这个书呆子。”

    万永无声地靠在床栏上，苦笑道，“你不懂，凡人都是有感情的。时间久了，做了那么多年亲人，是会有感情的。”

    易鋆看他如白痴，冷笑道，“你当我傻的？我亦有家人，可没对我的兄弟姐妹有过男女之情。”

    万永摇头道，“不是，我没想为万衮开脱。我只是…有些不舍。”

    易鋆点头，“我明白了，你真是傻的。”又很无奈，“我怎么尽碰上蠢货。”

    万永警觉问道，“还有谁吗？”

    易鋆冷冷扫他一眼，道，“大老婆。”

    万永脸色一僵，正要说什么搪塞过心里的酸涩去，却见易鋆脸色一败，捂住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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