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逢人就说是自己的新娘 (第4/4页)
一个凡人女子,把她娶进了皇宫。可没想到,当夜就被她刺杀。” 蒲覃的心往下一沉。“那个女子是谁?” “这正是我们争辩的地方之一。我听说她是曾王爷那边的人,受尽王爷的宠爱后来送进了皇宫。出了事,王爷那现在也被调查。” “可我是打探到了细处。”另一个摇摇扇子。“那女子是个歌女。专门给人唱曲子。卖笑为生。” “后来皇帝当然没事。就是被吓破了胆。那女人可疯啊。皇上正吻她,她不知从哪藏了一把刀,一刀从后面穿透了自己的肩膀,顺着刺破了皇上的胸膛。” “当天她的头就被赶来了的侍卫砍了下来。” “可我听说她是在京城的集市里被砍的头?她死前还在那笑。有些围观的人被吓呆了。一身红衣,红着眼睛,像个女鬼。” 他们见蒲覃呆怔着不说话。又继续开口。“给你说点有意思的,你在别的地方可听不到。” “那女人太漂亮了被带下去后,听说死前还被人侮辱过。就算是人尽可夫的歌女也有点骨气,咬断了那人的下身。” “嘿!我听的可不是这样。听说她被人扔尸体时,发现她还是完璧之身。胳膊上的守宫砂还在。也不知道她是留给哪个死绝了的情人。” “那砂可以再点上去的。这种女人怎么可能没被男人上过。” “现在宫里调查到,这女人以前是前丞相府的千金。被抄了满门。来报仇的呢。曾王爷似乎也是想谋反之势。” “嗐,太复杂。太复杂。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对了,小兄弟,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是怎么想的?” “......” 蒲覃再次回到了戏园里。如今的戏园早已没了往年的辉煌。客人稀少。 那妈妈还是浓妆艳抹,见他来了,倒也不惊讶,叹了口气。进了房里把一个箱子给他。“这是柳亦那姑娘叫我给你的。” 蒲覃颤抖地把箱子打开。 里面一片金银珠宝。 是柳亦那些年卖笑赚来的。 竟没用一点。 里面有一张纸。 上面写道: “蒲覃,你这个穷鬼!” 下一段被人涂涂抹抹。划来划去。墨水糊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只剩下两句。 “...以后娶个清白的好媳妇吧。” “嫁妆我来出。” 纸下垫了一块缝缝补补的红纱布。 这是以前蒲覃和柳亦逛街时,柳亦看中的,拉着他非要买。 那时他们刚挣了一点钱。 买了这块布就剩得更少。 但蒲覃还是给她买了。 因为柳亦很高兴。这些天她终于笑了一次。晚上她把这块布披在头上,猛得倒在蒲覃怀里,笑得灿烂。 “看!这像不像那新娘盖的!” 他们在街上听见有人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几个人架着轿子走,突然一人踩到了石头,轿子一抖。 新娘子差点摔出来了。 骑着马的相公连忙把她抱进怀里。把她的红盖头弄好。他们低头似乎说了几句什么,那相公俊脸红了红。 之后那轿子又无事地继续走了。 “不像...”蒲覃红了脸。 “哼!”柳亦嘟着唇。“我说像就像!” 蒲覃生性寡言。 一生只有三次打破过规矩。 第一次,丞相府满门抄斩,他抱着小姐跑,低声不断哄她,擦着她的泪水。 第二次,他拥着穿着红嫁衣的新娘。说要带她走。任她怎么推拒都舍不得放手。 第三次,他捧着一个大箱子。里面是别人艳羡不来的富贵,他却泣不成声。 后来。 皇帝死了。 据说他夜里常常无法入眠张口闭口看见了鬼,一晚跌进了湖里,再也没出来。 后来。 有人把这场有关歌女行刺皇上的闹剧唱成了戏曲。 供达官贵人们饭后茶谈,消遣作乐。 有人道,半夜不可去东街那闲逛。 那花楼姑娘们倒不怕,抚抚袖子笑道 “我听有人说东街旁多了个疯子,可惜了长得倒是俊俏,捧着个破烂红纱布,逢人就说是自己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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