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桑榆跳祈雨舞 (第2/2页)
绿深幽幽地,偶尔挂些白色的雪在竹稍,白蛇真君带回了波浪鼓,还带了红纸,巧手剪了窗花,总算有些过节的气氛。 白蛇真君手巧,剪了春字还剪了不少鞭炮,小季然小脸粉嫩嫩呀呀地笑着,他索性剪了个福娃娃给她。那时桑榆神体荏弱撑不了多久便睡着了,醒来了还看他们父女玩窗花玩得不亦乐乎。 厨房里炖着鸡汤,还有一只精心喂养的母羊,白饭用竹罐闷得清香扑鼻,那时白蛇真君先喂了小季然,又给她输灵力,待小季然喝饱睡熟,改成喂桑榆殿下吃饭,他捞掉了鸡汤的浮油,用清香的竹子饭给她配着鸡汤喝,桑榆胃口不大,只吃了一些,大多是白蛇真君拣她的剩饭吃。 他们一家人一起过的年就只有那麽一次,平凡朴实。她给小季然打过平安结串上五颜六色的玛瑙翡翠挂在她的摇篮上,他们夫妻俩都给小季然包了压岁钱,压在她的小枕头下,祈求她能无病无灾平安长大。 而後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时茜也来了,带走她的小季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麽多年,她的小季然长大了,快要当娘了。 "你说我能跳好祈雨舞吗?"桑榆滑下两行晶莹的泪水。 "普天之下除了我们女儿,也就你有这本事了。怎麽哭了?"白蛇真君帮她擦去泪水。 "眼睛眯了沙。" 白蛇真君实在不忍再吐槽桑榆,皇宫哪来的飞沙,明明是想女儿想哭了,嘴巴倒硬。 到了祈雨舞当日,桑榆穿着轻薄的绿色舞衣,她恢复了原本的面貌,长发一半挽了云髻另一半垂落,垂落的发丝亦绑着不少颜色鲜艳的翠绿长发带,随风飘扬,倒有几分趣味。 她款款跳起舞来,跳得是剑舞,她右手执剑划了一个起手式,动作柔美俐落同时兼具了力道,每一个旋身偏偏又显露出约素的盈盈腰肢,小腹蹦得紧实洁白,好像蹁蹮的蝴蝶转眼便要飞走。剑光映着佳人如斯,恰好落英纷纷而至,成了另一番景象。 剑光闪过鲜艳的花瓣,不过几个回身的功夫,落英被切得更细碎了,应了落英缤纷的景致。 一盏茶後,落英停歇,剑舞亦终,桑榆持剑跪於天坛祈求落雨,正当所有人以为今日万里晴空不会落雨之时,飘来了阵阵乌云,雷声大作,然後下了一场大雨,精采绝伦的祈雨舞至此总算终了。 桑榆不负神蛇之名,以祈雨舞为自己正名,她说袖月是她的女儿,她从来不曾出卖过女儿的婚姻,什麽刺杀灵蛇便许以袖月皆是荒唐之言,要天下人不可尽信,总有无耻之人以她的名义随意操弄人心,尽信者可要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袖月在灵蛇的搀扶持伞位於天坛的某一角落,她穿着白衣挺着大腹便便,潋灩的美目尽是愤怒,"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不曾养过我一天。" 雨水落下桑榆的脸庞,刚才跳完舞的红润脸色霎时消失殆尽,小脸苍白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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