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往昔（二） (第2/2页)

无边的法力，需要的只有一项，便是善良与仁慈。

    而这项正是姐姐凌菲所欠缺的，她有天大的机缘，将所有的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并以此为傲。难道她父君母神不知道凌菲的存在几乎要灭了蛇族吗？凌菲聪慧，隐忍，心机深沉，有一张温柔美丽的外皮，还有上天赋予的机缘，无论哪一项放於人间皆是佼佼者。姐姐跟她相比，她平凡无奇，只想守着自己的爱人过日子，守好自己的疆土，庇佑信仰她的人民，她简直一无是处乏善可陈。

    她因为仁慈失去爱人，失去父母，可是仁慈本身没有错，她若失去了仁慈失去了本心，她也不会出生为蛇神。也许终日过着汲汲营营，四处钻营，过着嘴甜心苦两面三刀的日子。

    母神说姐姐会教会她心硬，她并非因为仇恨而对姐姐心硬，而是她身为蛇神，身上担着她的职责，清理门户是其一，再来便是生下继承人。

    桑榆生下袖月之後便定下了清理门户的计画，她拿凌菲没辙，凌菲可以自由穿梭她的神躯，而她没有办法赶走凌菲，她只能把凌菲锁在她的神躯之中，来日再图其他。

    袖月出生之际，果然没有四蛇君随他出生，意味着袖月并非蛇神，桑榆大感棘手，只好带着襁褓中的袖月去找时茜跟灵蛇真君，求他们保护袖月，让他平安长大。

    灵蛇真君应了下来，说他必定将袖月当成自己的女儿养育成人。桑榆殿下美丽的容貌尽是沧桑跟无奈，她摇摇头，告诉灵蛇，她将袖月许配给他，要他成为袖月的夫君，保护袖月长大，跟她生下小蛇神。

    桑榆封印了灵蛇的记忆跟神体，成了三四岁的总角小儿，然後将小灵蛇跟袖月都交给时茜。

    桑榆使了咒法，逼着凌菲现身跟她相见。她对凌菲示弱，哭得梨花带雨气喘吁吁，告诉她，白蛇已死，她也不愿独活，这副神躯她若要便拿去吧，只一点务必答应她，她已将袖月许配给灵蛇真君，待袖月长大务必让她跟灵蛇完婚。

    凌菲说谎成性，随口应诺几个谎言又何妨呢？她大度地答应了桑榆，还说袖月是她跟天帝的儿子，她不待他好谁又会待他好呢？

    桑榆语重心长的告诉凌菲，只要她待袖月好，好好抚养她长大，长大後将她许配给灵蛇真君，以往是非她可以既往不咎。

    凌菲不认为桑榆有资格跟她说这些话，掀了掀娇艳的红唇，讥讽之意昭然若揭。

    桑榆将凌菲封印在自己的神躯里，从此不得以元神脱逃，又将自己剩余的神力都给了小袖月。

    桑榆在自己消逝之前喂了小袖月喝奶，她以为她所有的爱都给了白蛇，不剩分毫，她知道她错了，桑榆泪流满面抱着小袖月，她从小袖月出生喂了小袖月喝了整整一年的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与其说袖月是天帝跟凌菲的儿子，不如说是她一个人的女儿，她在最痛苦之时生下了她，照顾她，跟她相依为命，小袖月早就成了她永远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若不是为了清理门户，她一定会将袖月养育成人，陪着袖月欢笑，陪着袖月哭泣，而不是像现在只能强忍着悲伤离开她。

    桑榆将小袖月交给时茜，哭着给她磕了头，求她保护她的女儿，一代美人最终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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