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末抑或始 (第2/2页)
抚摸的触感那般温润。他关上水龙头,顿了顿,忽然想起冰箱里那罐糖水,似乎遇到虫之后,自己渐渐尝试多了些东西,这屋里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一成不变的,但现在…… 那阵嗡嗡声由远而近。 将一切都整理如初,已经到晚上十点,杨雍在用裁纸刀拆开包装书的塑料膜,很谨慎地不弄出痕迹。他清点了一遍,除了一贯喜爱的散文、诗集,或者人文相关的研究书籍,里面还有一本不记得怀揣什么心情塞进来的爱情——庸俗的标题,庸俗的封面,作者在扉页声称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但他想读这个。 世情百态,光是相爱,人与人就能产生数不尽的关系、模式,比如那个求爱不成而到处诋毁他的离婚女人,比如为了一盘棋吵架的老年夫妇,比如对面楼终于离了婚的怨侣……书的作者似乎过得不错,她写和丈夫相识年少,相伴年老,最深的记忆是确定关系前,对方听闻她喜欢桂花,便从遥远的小城寄来一封信。打开了,里面是一朵又一朵晒干的桂花,瘦瘦小小,却蔓延出无法控制的香气。 她说:“我脾气暴躁,经常要和他闹别扭,推开他。但过了一会,我就想起桂花,心里受不住,赶快去找他了。” 杨雍动了动被虫压酸的脚,靠在沙发扶手,眼神茫然。这里也有桂树,的确很香,可时节不对,花都早早枯萎了,只剩枝枝蔓蔓。他有什么?闻不到那股香气,低头看着指缝,里面隐约有一丝黄,大概是剥橘子时黏上,对了,他有满满一罐糖水送给自己。杨雍猜测虫是否喜欢甜味,好吧,好吧,原来最初的理由,有一部分是为了对方。 那么,他感觉自己是嫉妒了。 多新鲜的情绪! 往日的杨雍对爱情没有丝毫期待,独来独往,就像窗帘隔绝了光,他将自己隔绝在他们的目光之外。后来碰上了虫,鬼使神差地留住,窝藏起来,继而发展成现在的关系。他思索着,理不顺自己脑海中繁复的线条缠绕,伸手去摸挪动到小腹的虫。对方探着口器,也一下一下地碰他。 不知怎么,他们便做爱了。 杨雍趴在沙发,电视里在直播即将开始的烟花表演,广场四周的楼宇也用灯光营造出绚丽氛围,但他待在这个封闭的、秘密的空间,把腰以下的身体抬高些许,虫就不紧不慢插入。他的肌肉绷紧,勉强控制着呼吸,腰臀缓缓随着对方抽动而摇摆,性器彻底没在股间,存在感却十足。每次巨虫往里挺进,粘稠的水声就和翅膀拍打的响动混杂在一起,那些液体被拉扯抽离,从穴口不断流出,被性器来来回回的进入退出打成泡沫。 虫从不优柔寡断,知道他的敏感点,就干脆利落顶弄,一点也不留情。 “啊……快点……”杨雍眼睛都发红了,咬了口手背,不明白自己怎么比过去还要禁受不住,浑身发颤。这反应令虫满意,它移动性器,压到前所未有的深度,顶端碾磨,简直要将他从身体内部贯穿。 冰箱里的橘子糖水在等着他。 巨虫终于愿意给予更多,口器猛地刺入皮肉,注射毒液,情动之际血液流动,快感和麻麻的疼痛蔓延至全身。杨雍觉得动弹不得,呻吟着微张着嘴,没多久,身前就颤抖着吐出精液,眼泪也一同流出。缓过气后,他濒死一般埋着脸,后方湿热的甬道不住收缩,一边抽搐一边吮舐,使虫愈发激动和急切。 他突然很想看到自己的眼睛——在这个时刻,他会有什么样的眼神?是承受性爱的欢愉,还是习以为常的冷静,又或者,当中会存在一点点令他恐惧的爱意? 但他不能。 虫把这具身体冲撞得耸动,滚烫粗硕的性器贴着肉壁,在腹部稍微显出凸起,于是再疯狂地操了百来次,它也放肆宣泄了。 恰好,跨年的倒数结束,欢呼声、叫喊声通过电视传递,烟花一霎那迸发。 杨雍已经很疲倦了,挣扎着收拾妥当,取出那罐糖水,倒在杯子里。他尝了一口,很甜,虫的口器几乎挨着嘴唇伸过来,似乎能接受,吸走了不少。 “你到底想什么呢?”他用额头碰了碰对方的脑袋。 巨虫愣了片刻,随后模仿,也亲昵地靠近。 杨雍的心情突然好起来了,笑笑,把剩下的糖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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