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暴风雪夜 (第3/3页)
色的烛台底部,倒是也鲜艳得很。 看着那跳跃的烛焰,樊白令心中忽然微微一动,一种久违的情怀悄悄浮现,房间中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片昏暗,只有这一小块空间浮动着这样朦胧温暖的光团,樊白令本来对于蜡烛是没有太多感情的,在她的心中,蜡烛是与停电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至于烛光晚餐、香薰蜡烛之类雅致的情境,对于她来讲,距离实在有些遥远,因此从前一想到蜡烛就有一种烦躁。 然而如今她却觉得,这样一种宁静安谧的氛围是非蜡烛不能烘托出来的,外面风雪呼号,连续多日的雪一直都没有停,住在一楼的人这两天每天都要出来铲雪,否则积雪便会没过窗台,此时倘若有人走在外面,大风夹着雪花迎面扑在脸上,钻进领口和袖口,在这茫茫黑夜之中跋涉的人,心情也一定是很严峻的吧?因此就显得这房间中愈发温暖,仿佛一个小小的隔绝了艰辛危险的童话国度,一时间樊白令竟然感觉仿佛回到了童年,虽然她的童年也没有太多的天真意趣。 将这部散文集看过二十几篇去,疲倦感渐渐浓重了,再一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四十六分,樊白令穿了衣服匆匆上了一次厕所,回到卧室里吹熄了蜡烛,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这一个晚上,樊白令睡得非常舒服,房间里很温暖,大概有十几度的样子,椅子上晾着湿衣服,因此也并不干燥,所以她就不必将脸蒙在被子里,甚至即使被子露出一点空隙,也不是很要紧的事,睡觉时不必那样防守森严了,因此樊白令便感到格外松弛,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 然而就在她睡梦正酣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奇特的声音,声音不很大,但很怪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摩擦着一样,樊白令虽然睡得很香,很不愿意醒来,然而一种不安的感觉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她身上,她终于从睡梦中醒过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这时她听得更加清楚了,确实是有异响,而且那声音似乎就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樊白令心头一抽,肌肉全都绷紧了,她想了一想,坐起身来悄悄地穿起衣服,抄起床头的电击棒,摸着黑走出卧室,从洗手间拐进厨房里。 愈是离得近,那声音的来源便愈发清楚了,是在阳台外面,樊白令闪在床边,只见外面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正在不住动着,一声声枯涩到令人牙酸的声音就是从他手上发出,樊白令马上便猜到,他是正在撬外面的防盗网,其实这间出租屋虽然有装防盗网,但并不是很坚实的钢材,是那种质地比较差的地条钢,又软又脆,用钳子就可以夹断,那个人想来就正在外面干这个。 樊白令吸了一口气,打定了主意,轻轻地拉开里面窗户的插销,猛地一开窗,差一点没拉动,窗户全都冻住了啊,只听“吱嘎”一声难听的声响,阳台窗户打开,樊白令面前赫然便出现一个头戴棉帽、脸猛口罩的人,那人突然见到樊白令,也是满眼惊愕,然而这时那防盗网已经给他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那人见对面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虽然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太过害怕,探着身子就想钻进来,手里还挥着一把沉重的钢钳,樊白令举起电击棒对着他就是狠狠一下,那人只觉得一阵剧烈的麻痹感从自己的手臂上传来,惨叫一声手脚颤抖着落空,便从窗边栽了下去。 凄厉的叫声很快便消失了,外面仍然只是凛冽的风声,夹杂着雪片落在地上的沙沙声,樊白令特意探出头去看,手电筒的光柱下,只见下面的雪地深深下陷出一个“大”字形,因为雪层太厚,那凹陷处竟然显得有些幽深,在手电的光照之下发出一点幽幽的蓝光,只可惜五层楼的距离实在有些遥远,樊白令看不清那人到底是怎样的服装,不过那人很显然还活着,正在不住地抽搐,带动得凹坑上方的碎雪块都扑簌簌往下落,也不知一会儿能不能挣扎得起。 樊白令暗道:你抽吧,今天刚充的电,这一下强力电击够你受的。 再一看对面楼里仅存的一点光亮,这时倏忽都熄灭了。 樊白令摇了摇头,关上窗户飞跑回卧室,心里还在想着,那人再过一会儿倘若挣扎不动,会不会呼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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